齐自毁基。而荀悠自己，既不愿璠有事，又不愿生灵涂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孰为鱼？孰为熊掌？任谁都想要兼得吧，荀悠竟开始幻想斛律睢能够择投明主、投降璠……

    见荀悠一针见血指斛律睢的想法，斛律良骥也就直说了：“皇命在，必定要有所作为，当断不断，反受其，听闻成王避开我军的锋芒一路跑到朔北，斩敌杀将，好不威风。还不断地招揽狄胡壮士，募为骑。到时候两兵战，伤亡比之今日，只会更多。我知成王‘谋篡’一事实属冤枉，然事已成定局，武成军必当破，成王必当诛。发兵前我还在想，若成王大义当先，愿意以己死平消陛的执念……即使希望渺茫，我和父亲也一定会倾全家之力，保他一命——你也看到了，人生在世，谁不惜命？成王既想活，便只能一搏。这一战，不可避免。”

    荀悠再拜：“多谢将军告知。”他有些自嘲，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自己本左右不了大势，却还希冀着平息战火。

    荀悠的影已经不见，斛律良骥走帐中，令两名亲兵给地上那人松绑，他：“多谢你专程前来密报消息，只可惜本将军只会在战场上过招，用弱女和书生去威胁敌将这么龌龊的事，我可不来……”

    监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了斛律良骥一，声音：“斛律将军放走罪王亲眷，难不怕通敌之罪吗？”

    斛律良骥像才相通一般，拍了拍自个儿脑袋说：“监所言甚是，这通敌之罪我斛律良骥可不敢当，要不这样吧，委屈监大人您多留几日，待我大胜反朝，您再向陛控诉我待客不周也不迟——来人，把监大人带去，记得要‘好生照顾’。”

    亲兵们把监架起来，用麻布堵了他的嘴，丢上车，朝后方军镇去了。

    荀悠来到医帐时，大夫正在给昨日那位女换药，等大夫离去，荀悠将字条到女手中。

    【营之时，西行不悖。】

    ……

    斛律良骥令营，正是准备与斛律睢所率主力兵分两路西讨武成军。而荀悠要趁将士们无心他顾时偷偷把女送走，他探听到消息，元松亲率了一支斥候军，已经到了旋门附近，运气好的话，可以不虎牢而把人给他。

    荀悠知斛律良骥实乃当世真丈夫，自己的这一番安排有他默许，必定顺利无虞。偏师开始行时，斛律良骥对着准备开溜的荀悠不理不睬，只是到了岔路，才笑：“可以不用这么绷着了，既然不把你们当诱敌之饵，本将军也不养闲人，随你们怎么去。”

    “将军大恩，悠定铭记于心。”

    “免了免了，我倒没什么，不过你，不怕连累太师了？”

    荀悠淡然：“此事乃我一人筹划，陛若怪罪来，我只好以死谢罪。”

    斛律良骥大笑：“你胆气倒是不小，不像个文弱书生……就此别过。”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