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顿时垮肩膀。

    好吧，请就请。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秦莞住的地方，踏上她走过的九曲桥，坐在她常坐的八角亭，喝到她亲手沏的茶，吃到她最的千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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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他不解的是，“梁晦”似乎完全不记得他了。

    秦莞眨眨，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就……很有底气的样。

    这回气的变成了郭氏，“他若不来就说明拿着你不当回事，这亲也就不用结了，名声什么的咱们也不了，舅妈明日就带你回登州，满城的好儿郎任你挑！”

    梁桢看着他脸不大对，唤：“舅父？”

    第二天，梁桢不仅来了，还带了好多礼。

    对面坐着她至亲的舅舅。

    秦莞叫人把帖送去之后，又回过来给舅舅舅母打预防针：“最近在跟夏国和谈，枢密院十分忙碌，他要是来不了，舅舅您可别生气。”

    秦莞吓了一，忙：“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就这样，秦莞被韩琪压着，当即写帖，以韩琪的名义请梁大将军明日来一方居喝茶。

    韩琪哼：“亲都订了，你舅舅我想请他喝盏茶，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

    韩琪抓起桌上放凉的茶，一饮而尽，“就你说的办——立字据，家产什么的就不必了，只需写明，无论你在与不在莞丫都可随时求去，梁家不得阻拦。”

    梁桢挑了挑眉，这反应似乎不大对劲儿。

    “亲还没成，别叫我舅父。”韩琪没好气地说。

    梁桢，当即叫人取了笔墨，照他说的逐一写上，并了手印。

    与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倒不如把人请到一方居，万一中途现意外，她还能及时圆过去。

    韩琪同样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曾经见过镇北将军梁晦。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大将军，只是一个在韩家学塾读书的少年郎。

    然而，前的这位“梁大将军”却显得聪明通透，思维缜密，就像清世家养来的儿郎，傲，矜贵，从容，自信。

    毕竟是假意成亲，秦莞不想麻烦他。

    见她百般推脱，韩琪冷哼：“你要是不愿请他，我便亲自帖请。”

    梁桢定了定神，诚恳地说：“舅父放心，等莞莞嫁到梁家之后，绝不会有人因她年纪小而轻看她。她若想家，我便把整个梁家给她，她若不想，便轻轻闲闲个大娘。”

    在他的记忆中，梁晦是一个仗剑纵闯天的豪侠，他能一言不和掀了契丹王，却吵不过手无缚之力的文人，学堂辩论时每每被气得脸红脖，忍不住骂话。

    韩琪不由纳闷，二十多年不见他变了这么多吗？还是说，这才是真实的梁晦？

    梁桢知，这才是韩琪最在意的，不是他的家产，而是他的态度。

琪生得一副九曲心，不像秦家那俩直男那么好打发。他思片刻，突然：“你把他叫过来，我要亲自见见他。”

    秦莞讪讪：“梁大将军公务繁忙，怕是没有空闲……”

    他顿了顿，又：“我比她大上许多，若是走在她前面，定会为她铺好后路。她若想离开梁家，不会有人为难；她若不愿离开，梁家始终有她的位置。无论她有没有嗣，我名的家产都会有她一份——现在便可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