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抬脚跨屋，“瞧着我来得不是时候。”——那笑盈盈的模样就像没听着方才那话似的。

    姚氏往前凑了凑，低声：“二嫂觉得那兄妹二人之间……有鬼？”

    崔氏的贴丫鬟往旁边挪了挪，不知有意无意竟一脚踩在小丫鬟手上，疼得对方惊呼声。

    崔氏低呷了茶，没吱声。

    ——她中的“那位”指的是梁大将军，作为府里的梁，这一代男丁里唯一活来的人，二房、三房对他的总有些微妙，因此虽然当着面恭恭敬敬叫大兄，私里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姚氏一听，当即生些兴致，“二嫂向来稳重，连婆母都夸，何事惹得你这样？”

    崔氏抿着嘴，拿看向梁愉。

    “欸，这话可不能说！”崔氏连忙摆了摆手。然而她脸上的表却不是这个意思。

    “二伯母快请坐。”梁愉扎着脑袋，亲手给她奉了盏茶。

    稍过了片刻，崔氏后的大丫鬟玉珠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大娘，您不是说要给老夫

    姚氏，“也对，不好反倒落得咱们里外不是人……好大一个把柄，难就这么算了？”

    “方才我从家院来，瞧见侯府大郎君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见个礼，不防备那位突然冲将来，把那秦家郎君的胳膊一搂，亲亲地挽着就走……当时我这心呀，差嗓儿！”

    姚氏先是睛一亮，蓄满了八卦之，继而稍稍平静来，说：“到底是堂兄妹，亲些也不算太过。”

“嘿，你倒挑捡起你老娘来了！”姚氏腾地坐起，伸手去拧梁愉的胳膊，“觉得你二伯母好，你给她当闺女去，在我屋里什么！”

    崔氏拍拍，故作神秘地说：“若真是‘不太过’，我能惊成这般？”

    崔氏笑笑，只直愣愣地站着，没吭声。

    姚氏脑里想着主意，一时间也没说话。

    梁愉随之又苦脸。

    将将走至门边，姚氏又：“拿着你的绣绷，继续绣！”

    直到说到她上，守门的丫鬟不敢再着，急急地嚷：“主母，二大娘来了！”

    姚氏不动声不是因为城府，而是她嚣张惯了，丝毫没有背后说人时被撞破的心虚，“二嫂怎么有空过来了？”

    说完，小丫鬟便扎着跪到了门边。

    姚氏白了自家闺女一，没好气地：“回你屋里去罢，别在这碍我的！”

    崔氏在院里站着，故意没让丫鬟通报，恰好把母女两个的话听了个清楚。

    姚氏转了转珠，不怀好意地：“我觉得吧，这么大事，该让‘那位’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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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走后，崔氏不怎么真心地劝了两句，姚氏也不怎么真心地回了两句，之后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姚氏倒没什么，梁愉却是一脸尴尬——到底只有十三岁，还没学会大人间的笑里藏刀。

    崔氏摇摇，说：“你我二人这等份，怎么好到他跟前说三四？再说了，那位可是他千方百计得来的小妻，得，到时候人家枕风一，那位不一定信咱们。”

    “好孩。”崔氏拍拍她的手，这才坐，回，“方才瞧见一桩事，惊得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便想着来你这儿坐坐。”

    梁愉立即松了气，福了福，如释重负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