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祠堂，你不必急，用些粥饼再过去。得熬到晌午，别饿着。”

    秦莞意识抓住他的手，柔声：“你也用些，灶上已经好了——彩练，快去给将军端来！”

    “早就备着呢！”彩练掀帘来，将粥饼呈到梁桢跟前，“大娘猜到将军没工夫吃饭，特意吩咐小厨房了些简单的，您且垫垫。”

    梁桢心一片意，笑着秦莞的手，“多谢大娘。”

    “谢什么？快吃吧，别叫人等着。”秦莞面上隐隐发烧，故作嫌弃地把手了回来。

    梁桢依旧笑着，也不讲究，一气把粥喝完，抓上胡饼就往外走。

    秦莞想拦，他已经跨门去了。

    丫鬟们看得目瞪呆。

    秦莞生怕她们觉得“梁大将军”鲁，忍不住替他解释：“将军常在军中，整日里枕戈待旦，像这样打仗似的吃饭就是在保命。”

    丫鬟们回过神儿来，连连称是。

    彩练把托盘收拾去，明月继续给秦莞梳发。

    另一边，清风叠好了被褥，拿着一样东西走过来，脸上满是诧异，“大娘，这是从枕边找到的，怎么看着像犬？”

    明月歪瞅了一，：“球这几日都跟四郎君睡在一，昨儿个没来。再说了，它浑都是白，这撮可是黑的。”

    “我看看。”秦莞接到手里，发现是拇肚大的一片，用什么东西织在一起，倒不像是直接从活上掉来的。

    她突然觉得有熟。

    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画面——她躺在床上，扯“梁大将军”的手臂，竟然发现他半边脸附着短短的胡须，另半边脸却是光着的，上的胡还卷着，就像……

    就像黏上去的！

    秦莞心一颤，意识地把那撮攥到了手心，故作平静地说：“想来是将军裘上掉来的，我且收着，回给他补上。”

    清风、明月无可无不可地，显然并没往心里去。

    秦莞心却掀起层层波澜。

    她昨晚虽醉得厉害，脑却没坏掉，自己了什么丢人事也大致记得——“梁大将军”抱她上床，哄她睡觉，沉着声音同她说话，捂着脸冲到浴间，这些她都有印象。

    她几乎可以确定，“梁大将军”脸上的胡是假的！

    可是……

    他为何要黏一层假胡？

    自己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