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顾了。

    梁桢眸光一暗，抬手抵住她肩膀，“回床上睡。”

    明明没用多少力气，秦莞却动弹不得。

    她皱了皱脸，有不满，“你怎么这么小气？反正你又对我不了什么，一起躺躺怎么了？”

    梁桢挑眉，“我对你不了什么？”

    秦莞的视线落在他的胡上，笑得意味。

    梁桢面上划过一丝异，难她知了什么？

    秦莞把他的反应当作了心虚，转过来安：“这也不算什么，你不用自卑。”

    “我自卑？”梁桢由警惕转为惊奇。

    秦莞住他的胡，凶地说：“你要不肯和我一起睡，我就光你的胡。”——反正很好揪，一扯一大片。

    说着，作势要。

    她成功了，梁桢吃了这个威胁。他叹了气，把人一圈，压到了榻上。

    “满意了？”郎君眸光邃，着隐忍的意。

    “基本满意吧！”小娘一个灿烂的笑，抢过他的被搭在上，像个虫似的往里拱啊拱。

    矮榻略窄，就算她再努力往里面，还是难免挨到梁桢的大胳膊大。最后脆破罐破摔，不矫了，安安稳稳度过这个雷雨夜才是正经。

    ——这些天，她真的被那些噩梦折腾得心俱疲。

    梁桢第不知多少次叹气。

    心的人就在边，呼清清浅浅，香萦萦绕绕，睡着了还会无意识地到他怀里，把白的小手搭在他肩上。

    梁桢的心……甜又惆怅。

    有全心信赖的人在边，这一夜秦莞难得睡了个好觉，没再梦到那双绣鞋，也没再重温死前浑疼痛的滋味。

    黎明听到几声鸟叫，还有丫鬟们轻轻柔柔的低语。

    秦莞的意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最后一天，她和明月乔装改扮，要去相国寺。

    临门时，飞云将一盏浮着白沫、绘着山的茶送到秦莞跟前，低着说：“姑娘提前喝些，到了外面便不要用了，省得不净。”

    秦莞没多想，反而夸了她两句。

    明月打趣着说也要喝，飞云却冷着脸丢一句“想喝自己倒”，说完便匆匆往外走，不知为什么有些慌张，被门槛绊了一跤。

    明月连忙去扶她，飞云已经先一步起来，提着裙摆跑走了。

    地上撒了几枚相思豆，像是从飞云上掉来的。秦莞一颗颗起来，发现原本光的珠面添了些许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