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彩练就闹了起来，“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我们了？说好了伺候你一辈的，谁反悔谁小狗！”

    秦莞打了她一掌，“都要大娘的人了，还这么无遮拦！青松、翠柏如今是正经武官，哪里用得着你们伺候人的活？”

    “我伺候的又不是别人——”

    “皇帝老儿也不行。”

    彩练把脖一梗，“那我不嫁了！”

    说完就堵住耳朵，无论秦莞怎么劝都不肯听。

    明月虽没闹，却扎着脑袋一个劲儿泪，心里的留恋并不比彩练少。

    秦莞无奈地看向宋丹青，“我说什么来着？”

    宋丹青只掩着嘴笑。

    窗外，冰晶似的湖面一派闹。

    前来客的郎君娘们嬉笑着划冰船，还有一些穿着袄的小娃娃。

    秦茉家的甜妮儿快一周岁了，还不会走路，却已经能够明确地表达自己的喜好了。

    她第一瞧见小四郎就喜上了这个小哥哥，两只小胖手使劲抓住他的衣袖。

    小四郎面上板着脸，其实心里也很喜这个大睛的小妹妹，认劳认怨地拉着她的冰船儿跑来跑去。

    一不小心摔了个墩，逗得甜妞儿咯咯笑。

    梁在旁边瞧见了，走几步去扶。

    碰巧还有一个人大步走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梁脚一，瞅着就要摔倒。

    苏泽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等她站稳了又连忙放开。

    “多谢苏大人。”梁红着脸，努力维持着端庄。

    “不必客气。”苏泽得地退开一步。

    梁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有淡淡的香气萦在苏泽鼻尖，不是熏香，不是香，而是他十分熟悉的淡淡墨香。

    苏泽不由看向小娘的脸，不甚艳，却胜在清雅，就像他书房那张白梅图，越看越耐看。

    他微笑着：“冰雪林中着此，不同桃李混芳尘。”

    这是两句赞白梅的诗，他用来赞梁。

    梁懂了，却没多想，只是大大方方地了谢。

    苏泽没走，等着她和。

    梁不想卖，却也不想辜负了他的好意，犹豫了片刻，还是念了后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