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话语定，红衣人语气亦然。他转过，居临望着婴孩和襁褓，冷淡：“我说不许就是不许。阿醒，给你一刻钟时间，杀掉他，或者扔清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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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里，江沅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和声音，他只是个第一人称旁观者。他看见梦里的人始终没有抬，始终没有回答。

    “在北边，北天门。”孩童放开江沅，轻快跑起来，银铃发一串清脆响声，“是个好小好小的小孩，裹在襁褓里，看上去比猫大不了多少，好像还没睁睛，这样算起来，可能才生两三天吧！”

    江沅抱着怀里的婴孩，走过狭曲折的小桥，踏过石阶，来到亭中。素白衣摆扫过地面，江沅站定，冲背对他眺望一池红莲的人，“殿，我要收养他。”

    “诞生在时间夹里的孩，天生罪骨，收留他，清微天会因此迎来毁灭。”这人也不回，慢条斯理开，声音慵懒沙哑，和着徐徐清风，听上去格外优。

    “大人，有个孩被扔在了我们清微天。”

    “罪骨？”江沅听见自己这样呢喃了一句。

    江沅还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就听见自己开说：“孩？在哪个？带我过去。”

    时间一一滴逝，天上

    “从生那刻起就定好的命运轨迹，要如何改变？”背对江沅的人反问，他一赤红，衣袂在风里翻飞，袖外的手指修白皙，往栏杆上轻轻一放，动作优雅十足。

    门楼之外，云烟浩瀚如海，玉白的台阶大半被淹没。一支小小木舟飘浮在云海上，随着风涌浮浮沉沉，那个小孩就在舟中，江沅快步过去，把他抱起来。

    *

    “我会去试。”江沅不看他，自顾自逗着婴孩，回答。

    的确是个生没多久的婴儿，肤皱的，着一搓胎，看上去有几分丑陋，眉心有个暗黑印记，但在江沅伸手抚摸他的瞬间，隐没到肤。

    江沅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他坐到小亭里的石椅上，低垂眸光，轻声：“殿，预言这东西，并非不能改变。”

    襁褓中的婴孩在这时睁，眸异常浅淡，但清澈透亮，像是晴夜的星辰。

    人和猫不同，生来就能睁，但小孩不懂这些，江沅没跟他解释，步伐迈得很快，转瞬就到了小孩中的北天门。

    场景骤然转换，榭亭台，满池红莲如火盛开。

    瀑布自天河垂落，飞溅的每一颗珠都是甘醴；院悬浮云端，菱窗、琉璃瓦，九曲回廊、飞檐楼阁，样式古朴雅致；四时的开在同一条上，仿佛时节被在了一起，彩蝶起落蜂纷飞，风里尽是甜香。

    这人迟疑半秒，才说：“岁醒大人他……泪了。”

好听。

    江沅知自己在梦，因为现实里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突然之间，有个脚挂银铃的孩童朝江沅飞奔过来，一边嚷着一边扑到他上，拿脸蹭了蹭他。

    好像是童话里的世界，又好像是远古以前神仙居住的地方。江沅穿着素白袍走在路上，乌发委地，满目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