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雷落。

    朔北把江沅抱在怀里，生生替他扛住了。

    这人分明就要栽倒，江沅却听见他在他耳边低声：“别担心，我会护你过雷劫。”

    “你是不是傻？”江沅有些怒，反手抱着朔北，两个人靠在一起支撑彼此，“你乐意我回圣境四天，自己独自留在人界？”

    “……”

    朔北抿，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不会回去。”江沅轻声，接着扬起，望向那聚满云、电光织的空。

    “停。”他对着天空沉声喊两个字。

    但雷不停，直直劈向他站立之。江沅一咬牙，快速伸手，手心向上，屈起五指一抓，再将那雷狠狠甩回去。

    “不用劈了，我不归位。”江沅仍仰着，目光透过层云，看向天空尽、遥在彼世的那位。

    “你在胡说什么？”朔北猛地拽了江沅一把，将他脑袋在自己膛上，作势要继续帮他扛雷劫。

    “我不回圣境四天。”江沅非常冷静，又无比倔，“除非他把神格还给你。”

    “这不可能。”一严肃庄重、又冷漠无的声音响起，雷声于此一刻停止，延伸到一半的闪电凝滞在云层中，而江沅——毫不犹豫抬手，在朔北后颈落一记手刀。

    朔北和东华在九玄渡厄阵中打了一架，着又接了数雷，灵力几近于无，江沅这奇意料的一击，力度不大，但足以让朔北立刻失去意识。

    江沅抱住朔北，仰对天空中的人说：“既然不可能，就停雷劫。”

    天神降临人世，华歌起，云霞灿，浩光绚丽无边，江沅眯了。

    “归为雷劫是你自主招来的。”天神看着站在已经不能算作是山的山上，沉声。

    “神位也是我自主放弃的。”江沅回望着他，语气定。

    天神沉默凝视江沅，他不说话，世间便寂静无声。

    许久后，他：“岁醒，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得。”江沅微微挑眉：“而且，我早就不是岁醒了。”

    静谧，山风消失彻底，空气几近凝滞。

    又过许久，天神垂眸：“当真放弃？”

    语气如同数千年前，垂眸询问云海中枯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