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少年气的年轻人微微低，半天过去，“哼”了一声。

    “老爷骂我不知惜自己，我倒觉得我和他是芝麻看绿豆儿，半斤对八两。”陆

    老人就坐在那儿，背对着陆辛，说：

    沈小甜抬起，看着陆辛。

    “我记得我姥爷生气的时候，是会叉腰的。”

    不然他俩怎么会认识呢？

    看着男人说：“我以前以为老爷不会生气的，之前我们在火车上遇着有人偷东西，他去拦着，被那小偷儿给推了个跟都不生气。结果……就在这个屋里，他冲我发了场大火。”

    “那天和今天一样，也是太好的，老爷背着手走书房里坐，我就站在这儿，就这儿……”

    老人是真的瘦，发也近乎全白，陆辛路上和老人在一个旅馆房间里睡过，到了沽市也一直是在客厅支着个单人床睡的，他常常听见老人因为痛楚而彻夜难眠，也看见了老人在这几个月里越发憔悴的样。

    “我去追小偷儿，那是光天化日，我受了伤吃了亏，有警察同志帮我伸张！你呢？你这是什么？你以为你是申公家里鸣狗盗的游侠儿吗？一个人大半夜去打几个人！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一把老骨天亮了都未必知！有个词叫‘量力而行’你知不知什么意思？！”

    上有病还抓小偷的人教训一个打几个不吃亏的人要量力而行。

    小甜儿老师不也这样么？

小宋叔叔的。

    “碰上这样的人呀，我就是个属猫的，总想一爪把他们拍了，半夜，我就摸了去，找了个，瞅着那群人里落单的教训了一通。结果动静闹大了，这事儿就让别人知了，前前后后好几个小年轻儿来找我，说想跟我一起一票大的，把这帮人打服了，一转儿，我看见老爷在我后站着呢。”

    自家小甜儿老师的睛里有了儿神采，陆辛的嘴角多了一儿的笑。

    陆辛说：“嗯，是，不光会叉腰，还凶。”

    “那时候是我刚跟老爷来沽市一个月的时候吧，听说这儿的市政府要往东边儿来，嘿，这边儿的地都贵了。就有个开发商想倒腾一这石榴巷，晚上总有些不不净地人在这儿周围转悠。”

    老人站起来了，叉着腰，看着年轻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悔改之意，他说：

    陆辛觉得自己大概是懂的，他确实不是个惜自己的人，可前这老爷也不是啊。

    “你这英雄当得过瘾啊，觉得自己很能了是吧？”

    “你得惜自己，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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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从前散去，沈小甜对陆辛说：

    “砰！”老人猛地敲了一桌，然后转了过来。

    想起那一幕，陆辛的眉挑了一，是心有余悸。

    这件事徐也说过，可在不同的人嘴里，是完全不同的味，在徐那儿，这是陆辛的“好”，在陆辛的嘴里，这是他年少轻狂被教训的“小故事”。

    “不要敷衍我！这事以后决不能再！你才二十岁，陆辛，你现在可以仗着年轻以暴制暴的事，等你年纪大了你又怎么办？你现在能凭着一腔义勇恣意妄为，可这法就是你唯一的依仗么？！”

    几年前的陆辛多实啊，上剃得跟秃了似的，耳朵上还着耳钉，一手在兜儿里，他说：“还行吧，也就比您一把年纪了还去追小偷儿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