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哪有人拜祭我啊，我死后收到的第一份祭品就是你烧给我的那副丑画。”

    鬼其实没什么吃穿用度的需求，祭品所代表的不过是还有人记挂着他们，月鬼魂形单影只地在月见林困了几百年，穆戎烧东西给他的时候，心里着实兴了好一阵。这也是他愿意待在这二人边的真正原因，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切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孤魂野鬼了。

    穆戎近日确实虚弱，对这话鬼魂也不疑有他，随意回了一句便只叹，“我看你还是多调养些时候吧，这样去容翌早晚得给你供牌位了。”

为了节省天地元气，我们便让这被淘汰的族灭绝算了吧。”

    他背对着看不清神，鬼魂只觉这人突然就不说话了很是奇怪，还以为是看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名字，忙问：“怎么了？他供的是谁？”

    他们左右无事，索一路闲聊四飘，本以为今日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谁知飘到了树林竟发现了一祠堂。这祠堂瞧砖瓦成应当建成有些年了，原也应当是很考究的地界，只是多年无人打理如今门窗都已腐朽，梁上也是蛛网横结，倒成了蛇虫鼠蚁的住所。

    瞧着他这无所谓的神，穆戎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好似随意地问：“鬼兄，你多久没收到过祭品了？”

    “他是半妖哪有什么祖宗，这里供奉的大约也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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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魂死时正被月朝皇嫉恨，王城中的人不掘他坟已经算好的了，哪有烧纸钱的功夫。嘴上虽嫌弃得，其实不论是穆戎烧的话本还是容翌顺手烧的纸人纸钱，他都在灵里收得好好的。

    回瞥了他一，穆戎不动声地将牌位放了回去，只：“没什么，只是在外面飘久了有些，这名字倒是没见过。”

    “毕竟都不知几百年了，我看那国师只怕自己都忘了这是谁。”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不会告诉穆戎的，如今也是没好气地抱怨：“你这小气鬼，整日就会把奇怪的本扔给我，难就不能烧些好东西吗？”

    穆戎也觉着此很是诡异，飘到里瞧了瞧，却发现这里居然只有一个陈旧的牌位，案上的香炉早已生锈，明显是多年不曾有人拜祭过了。国师会特意修建这座祠堂，想来过去对供奉之人还是在意的，也不知是慢慢将人忘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再到来，或许从此能找这神秘半妖的来历。

    许是在地府同鬼相惯了，穆戎对他也有同类间的亲昵，只不过比起和容小BOSS的抱团取，他们之间更多的还是损友气氛，此时也不例外，轻笑着就从善如：“好啊，回去我就烧一四书五经给你。”

    鬼魂还没见过有人的祠堂是这模样的，看着硕的老鼠自墙角肆无忌惮地跑过，当即就啧啧叹：“你们北辰的国师真奇怪，别人家的祠堂都是庄严肃穆，他这里却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也不知祖宗的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

    想到这里，穆戎便现了形，伸手将牌位上的灰尘一抹，只看见了两个歪歪扭扭宛如初习字的孩童刻的大字，可就是这样的两个字，却是瞬间让他神一变，再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