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后来单宁的哭声渐渐小了，她走去听，听到单宁说：“爸爸，我们走，我们走吧，以后不来了。”那时候单宁还很小，小到她都记不清他的模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得单宁那哭得发哑的嗓、还有单宁那句“以后不来了”。

    陆思芸抓住常欣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丝丝希冀：“如果我想认回你哥哥，他会愿意吗？”

    常欣没想到陆思芸真的有这想法。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只静静地望着陆思芸。

    陆思芸松开了手。

    常欣说：“哥哥没声没息的时候不闻不问，连偷偷去见他一面都没尝试过。现在哥哥有息了，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恋人，你才去找他、去告诉他想认回他——已经太迟了。他是一个很好很宽容的人，他和他弟弟相得很好——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家。妈妈，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当初抛他的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舅舅打着哥哥的旗号为陆家捞好。”

    陆思芸怔了一会儿，。她不好，神也不好，和常欣说完话就躺上-床睡了。常欣一个人坐在灯，想着父母的貌合神离，想着陆家人，想着紫霄宗，最后免不了又想起了单宁。她想起单宁笑着和霍铭衍说话，随问霍铭衍带哪件宝贝给弟弟当礼好。

    常欣掏放在袋里的药盒，盯着它微微神。这药盒不是单宁特意给她的，里面的伤药也不是单宁炼制的，但是是单宁亲自和人讨来、又亲自送到她手里。即便曾经被母亲抛，曾经被舅舅威胁，看到她受伤时这个兄还是于心不忍给她送药。

    她这个兄太善良了。

    太善良的人会受伤的。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拖他的后。

    *

    五月之后，海湾天气渐渐炎起来。单宁开着霍铭衍的车去火车站接人，单宁继母见到霍铭衍坐在副驾座上，免不了又想起单宁打电话让她先和单父通通气，不由转看向旁的丈夫。

    单宁走车，笑着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快些上车。父俩目光相，单宁便觉单父复杂的绪。他走上前招呼：“爸，上车吧，这边不能停太久，会妨碍后面的人。”

    单父这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