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从谏言堂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雨后的青草味和着扑面而来的桂香，令人神清气。

    原书中，这位寒门的读书人便是在昭宁十三年的试中中，御前钦了探郎。后来调任江南，了一方父母官。如今来看，果然是有两把刷。而谢昭昭来寻此人，不过是想来看看他人品如何，能否值得谢芮托付终。

    这段日，谢昭昭时常来谏言堂，与这孟敬沅也算之。这人给她留的印象不错，学问好，耿直又老实，听说家中还有一位十分心的老母，可谓母慈孝。虽说原书没有完结，孟敬沅结局如何也无从知晓，但谢昭昭依稀记得，萧淮对此人十分信任，且寄予厚望。

    孟敬沅一言明其中的要害，有不少听明白关节之人不住。见状，孟敬沅又朝林文康一礼，“先生，以愚见。”

    “不过是晚生一时闲来的胡想。”孟敬沅躬拱手，“不知可否考虑在在边境设立官学，招收族弟，开放科考……”

    “那往后呢？起生意来，胡人便听话了？”先前那主战的白袍青年不屑。

    谢昭昭笑笑，没说什么。孟敬沅这，与御史大夫简易之有几分相像，自然不招同僚喜。也正因这样，孟敬沅中不久之后便被远调江南，了个小小

北，再从当地购棉、毡……往来商贸一旦推行开来，于我大周，于西北族，皆是好事。”

    主仆三人一上车，碧荷便撇撇嘴，十分嫌弃的开了，“娘娘说那读书人厉害，可依着婢看，就是个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把这天的读书人都得罪光了，好像说的就他一个人厉害似的，难怪大伙都不喜他。”

    ——

    孟敬沅却温和的笑笑，“曹兄此言差矣，商人重利，若是能开放贸易，推行起来，想必不是难事。”

    孟敬沅，字端。

    “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圣上心怀天，西北族也是我大周百姓，以武力镇压，实为不得已之举。若能借往来商贸巩固与各族关系，将之盘错节，外来商贸才是民生本。即便将来个别族有了二心，想必也不敢贸然动武。”

    三年一度的试在即，少京城聚集来不少读书人，孟敬沅便是其中之一。

    见众人反对，孟敬沅的话也没有继续说去。林文康，示意他到这里便可。倒是台那锦袍小公，桂糕也不吃了，津津有味的听着孟敬沅的谏言，待他说到开放科考的时候，还忍不住挑了挑眉，一直目送孟敬沅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颇为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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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得倒是透彻。”林文康赞赏的，又见孟敬沅似乎还有话说，“可是……还有别的主意？”

    此言一，反对声便一浪过一浪，连先前赞同开放民间贸易的几个读书人都忍不住摇。与西北族生意便罢了，还要开放科考，难不成还要让胡人来官？

    没错，这小公便是乔装而来的谢昭昭。她已经来了这谏言堂多日，也只为孟敬沅而来。

    看着谢芮就要及笄，景王一直不安分，谢远清和谢执又打算给她寻个普通人家，她这个的，总要尽一份力。

    台有人不以为然，“西北苦寒，谁愿去这费力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