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心中发笑，这糟老为了骗吃骗喝，当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得来。

    说罢，便吩咐护卫起驾。

    “启禀娘娘，微臣夜观星象，见太和殿西方隐隐有祥瑞之兆，乃是极为罕见的五星连珠！”

    待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钦天监的洝大人。护卫拱手行礼，洝九却一本正经的走到谢昭昭的车架前。

    谢昭昭却不动声的开，“大周国运昌隆，风调雨顺，又逢岁夕，有这般祥瑞，全赖皇上治国有方，烦请洝大人上个折，将此事详陈天。”

    傍晚的西北风渐起，洝九独自扎在雪地里，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理说，听了他这番陈词，谢贵妃理当再追问几句，譬如这天象何时可成？一来二去，承了他的，必要给他些赏赐。到时候，他便可顺势索要蘸酱了。

    谢昭昭想的是不差，可她没想到，第二日巳时刚至，洝九便领着钦天监的众人，聚集在朝华的门，说是昨日观星象，见吉兆西移，斗胆求了皇上，想借朝华的地界，再观一观。

    “不过……”洝九微顿，“只是有些端倪，天象还未成。”

    再者，洝九忌惮萧淮，未必会同她说实话。若不好好磨一磨这老儿，只怕她又要被他忽悠了。

    谢昭昭抬，冲碧荷温的笑笑，“没事。”

    闻声，谢昭昭微微挑眉，隔着车帘，淡声开，“洝大人何时？”

    洝九拢了拢袖，摆个极为端正的姿态，“回娘娘，朱草生，嘉禾秀，甘，醴泉，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

好了许多，可她们这些婢的心里明白，娘娘只是不想让她们担心罢了。

    “五星连珠？”她假意发问，“不知是作何解？”

    谢昭昭心中不置可否，但至少不全是。他大约的确是想从自己这里讨些好，可方才那番“五星连珠，凤凰在”的说辞，若非有人授意，便是借他一百个胆，这老儿也不敢说。而能让洝九有这般说辞的，普天之，便只有萧淮一人。

    “老臣给贵妃娘娘请安。”说着，便一揖到底。

    洝九素来鬼话连篇，谢昭昭才不信他这番说辞，但既然请了皇上的谕，她也不

    她将平安福收锦里，挑起车帘向外望去。少京的雪已经停了，今日还难得了日，近的枝丫上蹲着只茸茸的小松鼠，像是了定，车架经过也没惊扰了它。谢昭昭看着小家伙憨态可掬的样，眉中也终于染上了些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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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谢昭昭才角微弯，“不急。钩已经放了，想吃的鱼儿，总还会再来。”

    他微顿，又朗声，“是为凤凰在！”

    这话本就了不得，自钦天监之，便更是引人遐想。

    她想起那日萧淮同她坦白时，说要留着姜太后另有用。到底是何用，谢昭昭如今也有了些猜测。只是时至今日，她似乎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兴致，也没有了期待。

    车里，碧荷也是不解，“娘娘不是这几日都在等洝大人吗？如今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娘娘怎么又把人撵去了？”

    洝九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吗？

    众人回到的朝华的时候，太都已经快要落山。车驾从西华门一路驶向城，在经过嘉善门的时候，远远便看到门立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