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苓

    再直起，泪朦胧。

僧还愿，小女先行一步，将军请自便。”

    两名小厮留在宝佛寺门守候，阿念快走两步上前，跟在月苓的后，路过陆修凉时，回看了他一。

    去之时还好好的，怎的来哭成了这个样。

    “姑娘，发生何事了……”

    月苓仿佛听不到一般，低垂着睛暗自神。

    月苓了佛堂，眉目沉静。

    像是一完结式告别，又像是此生真正的开始。割断前尘过往，将一切记忆都留在这里，从这里踏去，前路便是新生。

    真也好，假也好，即便是场梦，她也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三愿此生圆满，再无遗憾。

    二愿得偿所愿，与他共度白首。

    哭到眶红，全力气皆无，心中却无比轻松。

    不知为何，心中无尽的悲哀仿佛再也憋不住，一脑全都发了来，她压抑地哭泣着，此刻庙中无人，她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所有的忧伤。

    但将军一定不会无缘无故那样，她得跟了姑娘，万万不能任何的差池。

    僧离开后，月苓慢慢跪在蒲团上，虔诚地跪拜。脊背弯曲，躬叩首，额到手背，一滴泪划手指隙，落到了地面上。

    阿念看着狼狈的月苓，大惊失，“姑娘！”

    阿念眉皱，受到了将军的张。

    中似压着块石，时不时泛起被重锤凿过后的钝痛，让人不上气。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她回来重走这一生，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她来谢，谢上苍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不知自己会不会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何时会离开，也许这只是她的一场梦。

    月苓看着僧那双睛，那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和玄妙，彷佛能够察天万一般。

    阿念往屋探了探，可屋中并无别人了。

    心中百集，有酸涩痛苦，有难言的委屈，还有无尽的恩与庆幸。

    吱呀一声，屋门推开。

    阿念看着姑娘走佛堂，站定脚步等在门，回望去，远的男驻足在原地，没有离开。

    一愿父母康健，家族顺遂平安。

    陆修凉回礼，沉声：“好，一切小心。”

    阿念的手搭上了月苓的，指尖所一片冰凉，她瞪大，无措：“姑娘，可是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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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垂着睑，冲陆修凉微微颔首，转追上月苓，边走还边想着，将军刚刚为何看上去很张，意识摸武是一戒备的动作，他们习武之人都有这个习惯，可此刻寺中平静祥和，有何需要戒备之……

    她刚刚与僧说了会话，僧见了她只是笑了笑，说她的灾祸已经躲过，只要顺着心意而为，一生都会平安。

    白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密卷翘的睫上挂着泪珠，中的泪止不住涌来，一拜接着一拜。

    起离开前，她又回望了佛像。

    陆修凉远远看到主仆二人，她看不清月苓的表，但阿念焦急的脸让他的心猛然揪在一起，阔步向前。

    陆修凉意味不明看着阿念，手意识摸向腰间的佩剑，伸到一半僵住手臂，方才想起来那里空空如也，双手攥拳垂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