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会把他活活砸死。

    那事就变得简单了。

    可是冬兵没有。他始终像个被主人惩罚的畜生一样，闪躲着，瑟缩着。

    看着被砸的淤青，被掀起的衣，被泥土尘灰沾得更加龌龊肮脏的面颊和发，朗姆洛的手臂渐渐失去了力量。可就在他的力逐渐减缓的片刻，冬兵又有了新的举动。那一个动作仿若最完的反抗，瞬间掉了朗姆洛浑的力量。

    冬兵抓住了朗姆洛的脚腕。

    迎着不停落在自己上的力，他固执地握住了松垮垮的靴。

    朗姆洛失败了，他还是没有办法把冬兵掉。虽然他知自己没有耐心也没有机会再重走之前七十年的路，但对脑不清醒的人来说可以忘记，对他这个清醒的可怜虫来说，什么都忘不了。

    他颓然地丢掉了扳手，双手的掌托用力地压着眶。他的心脏像被撕碎了一样难受，可他哭不来，他一都哭不来。那些泪还没形成就被的怒火蒸，而整个躯壳都在燃烧的烈焰中挣扎翻腾。

    过了好一会，握在靴上的手劲松开了，估摸着冬兵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朗姆洛没有看他，朗姆洛什么都不想看。他不想知冬兵是不是又去捡拾那些碎片，也不想了解对方究竟为什么非得要他看不可。他不想清醒，他想过去。他不应该回来，他不想再继续。

    于是，他放任自己陷黑暗。他迫意识脱离，或许还能摸索着躺回床上。不去又怎么样，是逃到了这里还是被抓到了这里又怎么样，横竖不过是死得早一和死得晚一的区别，在他继续活着的这些日，本没什么值得期盼。

    但是，冬兵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们始终站在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世界。他们的坐标是一样的，灵魂却似乎于不同的位面。冬兵的躯壳住着两个人，他们相互换着信息，相互碰撞着回忆，相互提醒着相互警告着，只可惜，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告诉朗姆洛，所以每一次，都不成功。

    当他再一次拽着朗姆洛的手腕的时候，朗姆洛没有再给他一耳光或者一拳。虽然手掌从朗姆洛脸上移开时，冬兵意识地闪躲了一。

    然后，他把几张碎片举起来放在朗姆洛的面前。他的神很担忧，生怕还没等他表述清楚，对方又会暴如雷，所以他急切地把那些纸片在手上，在朗姆洛看清正面海报之际，立即翻到了背面。

    背面。

    报纸还有背面。

    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标题是朗姆洛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