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迟疑，略一咬牙，便说了：“殿，我那时候会碰剑，是因为——因为我喜你！”

    姬容什么反应慕容非没看见。

    但慕容非能清楚觉到——就算看不见他也能觉到——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他的脸必定十分彩——事实上，慕容非的脸真的十分彩，一会红一会绿，一会青一会紫，几乎可以当个调盘了。

    姬容几乎忘了说话。

    从见到慕容非开始，姬容便知对方是个于计算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梦中都没有——对方有朝一日，竟会说这么一句……

    这么一句，孩气的话？

    姬容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不合时宜，但姬容真的有些想笑，尤其是在见到脸素来极厚的慕容非脸青红青红，只恨不得挖个钻去的时候。

    但……喜我？

    姬容的笑意有些淡了：“慕容公若是累了，去休息也不打。”

    慕容非知这个理由荒唐可笑——他所以要杀他？慕容非想着，只觉得姬容没有当场然大怒已经是很给自己面了。

    可是就算再荒唐也要继续说，到了这时候，也惟独真话真能替他挽回一二了。故此，慕容非一气，面上颜渐渐消褪：“不瞒殿。虽然小人一直想往殿床上爬，但小人从来没有觉得……”

    慕容非苦笑一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喜上旁人。”

    姬容神微微一动。

    慕容非没有再看姬容了，敛，他继续：“殿当是查过小人背景的。但多半是没有看过，小人因幼时一些不好的事，终日只能想着怎么保全自己，一开始是被迫，久了也就习惯了。等见到殿时，小人早就不会把旁人放在心上……说句不中听的话，”慕容非了一气，“说句不中听的话，若非小人在殿手事，殿便是再雄才大略，英姿不凡，也和小人没有半的关系，小人只怕连看都不会多看殿一——为自己谋算尚且不足，小人又如何有心思去想旁人？”

    姬容并不说话。

    慕容非继续往说：“当初，小人勾引殿……只是为了巩固小人的地位。”慕容非脸上有淡淡的自嘲之意，“争这玩意，在殿边应当十分常见，殿必然也是知的，只是没说来折小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