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看他睛红红的样，忍不住笑着轻轻抹去他角尚存的泪痕，：“你又糊涂了。查来，又怎么样？青琴，音，不都是线？你难要一个个杀了？”

    李越沉：“他已经说了十句真话，犯不着再留这一句假话。除了他，难就没别人有嫌疑？比如说，卫清平？”

    简仪自然不知李越心中想的是什么，顾自沉思：“西园这些人中，除了卫清平和靳远官宦世家，还有赏眉玄波几人是京城平民弟外，都难以彻查份。尤其是吉祥，青楼那地方，买人卖人，不知经了几遍手，连家乡籍贯都查不清，若是中间有人上一手，实是神不知鬼不觉。”

    简仪一黯，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低声：“那殿的意思是—”

    李越明白他的意思：要为太后打探消息，只有走西园；要走西园，须得摄政王召幸；卫清平既从不争，自然不像个细该的事。然而偏偏摄政王死时，是他在床上……当然这件事，却是对简仪说不得的。

    简仪急：“但这个细若不查，岂非养虎为患？”

就去查。查来，我要亲手剥了他的！”

    李越仰想了想：“简仪，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天知，园里的那些男他还没认全呢。

    李越笑：“你呀，这一会怎么转不过来了？你杀了一个，他们还会送来一个，难你要天天查？累也累死了。”

    简仪愕然。李越看他呆呆张大了双的样十分可，心大好，伸手轻轻在他鼻上刮了一，笑：“傻了？别动他，悄悄盯住了，看他想什么。把他掌握在手里，岂不比查那一个接一个送来的人省事？”

    简仪迟疑：“卫清平当初全家在先王手获罪，满门抄斩。因他少年便了御前侍卫，护驾有功，幸免一死，投大狱。他，他在狱中……是王爷巡视大牢时将他带了来，怎么说，也比在大狱中好得多。再者他从未有争之举，反而……一向淡泊，实在不像个细。”

    简仪蹙眉：“青琴府甚早，在他之前只有音和如意；后面倒有九人—简仪本来以为暮雨嫌疑最大，他是三王爷送来的人，一府就着意争，三王爷与太后走得又近……但青琴偏偏说他并非细……不知他的话是否可信。”

    李越刚才已经翻过了起居录。西园中前后有过十七名男。最早的一个是摄政王从边疆军中带回来的，可惜太弱，西园刚刚建好就病逝了。第二个便是如意，摄政王逛小倌馆时买回来的清倌人，也颇得过一段时间，后来音青琴双双园，才没原来那么风光。再后来便是简仪吕笛先后自请了西园，只是如今吕笛已去。接着摄政王又在街买了逃荒至京卖葬父母的徐氏兄弟徐鸿、徐柳，只是他喜新厌旧，只新鲜了几天便扔在一边，徐柳耐不住寂寞，居然与后园的章朴私通，被吕笛捉在床。摄政王当场在西园里将二人凌迟死，以儆效

    李越放开他，负手踱了几步，微笑：“要查，但不可打草惊蛇。即使查来，也不要动他。”

    简仪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关心则，听李越这一句话，立时明白过来，连连：“殿说的是！是简仪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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