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一红锦衣，缕金冠，愈显得红齿白，一掀锦帘走了来，“怎么，殿也在？”

    李越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嗯了一声，并不多说话，心里却在琢磨这位太平侯的来意。王皙遭他冷淡，似乎本不在意，笑地：“昨日得了家乡捎来的一女儿茶，听说柳兄这里有今夏的雨，特来打扰。不想殿也在这里，不知肯不肯赏脸品评一皙的手艺？”

    柳丹看了李越一，打神：“女儿茶是东平特产，难得有这福。”

    两人这里说着，已有两个仆役陆陆续续搬了不少东西来：有整的杯壶碟碗，有煎的银瓶、舀的银勺、夹炭的银筷，居然还有个红泥小炉和一包银霜炭。王皙自袖中掏个小小竹筒，在小桌上铺开一张洁白绵纸，倒茶叶来，倒是碧绿如新，叶片上披着一层细细银毫。

    李越对茶半兴趣也无，柳丹却像是有了兴致，挣扎着要起地。李越眉一皱：“什么？”

    柳丹看他一，：“取。”声音不冷不。

    李越哼了一声：“取个还要你自己去，小四是什么的？”

    小四在门外听见，早来：“请公示，取哪一坛？”

    李越正在暗想难还有好几坛不成，柳丹已经捻起茶叶一嗅，笑：“好茶。取今年新采的吧。去年的雪太陈，怕坏了这新茶的清香。”小四应了一声，一会儿托了个泥坛来，虽然看来也就装个一两升，但那是，要收集这么一坛，也不知要多少时间。

    李越正在胡思想，王皙已经开了坛，取个银勺将坛上的舀银瓶中，亲手将炭夹炉膛，着了火，用柄扇轻轻扇火。那扇也是香木的，雕刻缕，工细。少时响，王皙取过三只白瓷杯，将茶叶各放少许摆好，一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瓶中面，一面微笑：“这女儿茶贵得很，万不可过老，老了就不是女儿，失了清香之气。”

    柳丹也饶有兴致地盯着面。渐渐响了起来，面上浮起蟹大小的泡沫。柳丹叫：“好了”一语未了，王皙早提起银瓶离火，笑：“柳兄当真是茶中知己。”一面将冲茶杯之中。先冲一杯奉了李越，第二杯送到柳丹面前，正要冲第三杯，李越忽：“丹今日用药，不能吃茶，不用冲第三杯了。既然这茶叶这么珍贵，别浪费了，”将柳丹面前那杯推到王皙面前，“你喝这一杯就是了。”他才不相信王皙真是为了喝茶而来，但众目睽睽之，王皙也确实没有手脚的机会，若是有问题，一定在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