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丹微微一惊，抬看着李越。李越脸上毫无表，过了一会才淡淡一笑：“果然是他。”忽然唰地一声将匕首归鞘，目光转向城门：“该来了。”

    胡岩赔笑：“周大人别急，摄政王早晚要对你手，平河城不能呆了，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李越瞪他一：“胡说，你留在这里！田七一会准跟来，我也不是一个人。”

    周醒摇摇：“没听说有什么商队西定，只怕那批粮还在原呢。倒是饥民抢劫的事常有，不过据人说，一来这些饥民只抢粮不伤人，二来—”

    周凤城气好了许多，游目四顾：“这是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周醒这时却固执起来：“不成，我是殿的贴侍卫，自然要跟着。”说完了自己也一怔。从前摄政王的话就是命令，无论是他还是田七都只能惟命是从，怎么如今竟敢抗命了？难是这一路上摄政王平易近人的态度让自己变得放肆了？

    “二来什么？”李越抬看他一，“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城门此时停着一辆板车，拉车人一黑衣，正是西定那些专门理无名死尸之人的装束。板车上摆着三四尸，都用破草席胡裹着，有的还把一双赤青紫的脚在外面。城门的士兵都不禁厌恶地退了一步，为首的挥着手：“快走快走，这些死尸怎么还没拉完？”

    李越还有些不放心，柳丹睛看着地面，淡淡一笑：“我好歹是个男人，自己走回城去总不会事。”

    李越看着柳丹。初升的光斜斜照在他脸上，为他的侧面勾上了一金的光环，秀之中带着韧。李越心里一。自打第一见到柳丹，那超凡脱俗的和特殊的份倒让他几乎忘了柳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在另一个男人委曲求全，可不意味着他就愿意让人当作女人来对待。一念至此，再看看周醒倔的表，李越迅速了决心：“好，你回城，周醒咱们走！”

等着呢。”周醒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容，“照殿的吩咐，我半夜请了郎中来，闹腾了好一会，如今只怕都知香公病在客栈里。”

    柳丹瞧了两人一，低声：“让周醒跟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平河城，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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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丹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去。李越对他笑笑：“没办法，总不能说我病了，别人不信。那件事你打听了没有？”

    周醒一惊：“殿，我得跟着你！”

    破板车在坟岗停了，拉车人刚才还弯腰曲背，这会四顾无人，就猛然直了。车上的尸一阵蠕动，竟有两掀开草席坐了起来，一个是胡岩，另一个就是周凤城。胡岩利索地车，把周凤城扶了来：“周大人，怎么样了？”

    周醒低了低：“听说饥民暴动虽然各都有，但经常有人看到他们当中有个为首之人，服饰时常变换，却——总是背着一张铁弓。”

    拉车人表木然，似乎年累月面对着一尸已经将他的表磨去了一般，默不作声地拉起板车，吱吱呀呀地了城门，往坟岗走去。李越嘴角一丝冷笑：“周醒，你在这里保护柳公，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