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殿是皇帝驾崩后留的妃嫔们度过余生的地方，康梁虽未去过，却也能想像得其中的生活，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幼确是当掌上明珠，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跌了，何况偌大家业，将来都是女儿的。早想过招个女婿上门，将来侍奉自己天年。何况女婿吃岳父的穿岳父的，就是纳妾娶婢，想来也有所顾忌，女儿的地位可以保证，再生上一群儿女，天之乐，无可比拟。他岂不知皇里日难过，岂不知女儿本不可能皇后，无奈太后屡次暗示他送女，隐隐也有为质之意。他虽然不愿意，无奈一脚已经踏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的斗争，那便再也休想轻易脱了。他很清楚摄政王此人秉狠戾

看他语不成声，忽然微微一笑：“康梁，这个工主事俸禄微薄，你家产千万，其实本不放在里，为什么要耗费银钱来捐官呢？”

    李越也不看他，继续：“如今皇上选妃，你的女儿虽然才貌双全，但这皇后之位是断然无望的了。这些的女哪一个没有家背景，你女儿后却是个世代经商之家，依你看，她在中，除了银钱之外，还能得几分助力？”

    李越悠然：“现在太后还用得着你，估计几年之她的日还好过。不过，有朝一日你没了用，或是太后一朝驾崩，六之都由皇后主，你看你女儿跟家小或是韩家小关系如何？”

    李越这几句话，正说在康梁心上。不要说南祁，就是当今五国之中，商人的地位都是四民之末，赋税既重，官府又不扶持，便是他虽然有千万家私，只因世代经商，不必说那些士，就是普通百姓，务农务工之人，看他也不算什么。便是他钱捐的这个官，也只能在京城之，不必想放到地方上去谋一个缺，若不是太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将他调到工手握实权，恐怕他这一辈都只能着个空衔枯坐度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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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梁无话可说。硕才为人圆，表面上大家还是能打个招呼的，但家世代为相，门阀之贵与他不可同日而语，自然攀不上。韩家军功卓著，虽然算不上世家，但在本朝却颇为显赫，自然也看不上他。无论这两家的姑娘谁了皇后，自己女儿的日都不会太好过。

    康梁唯有苦笑。虽然说一女，全家富贵，但那只不过是平民百姓的传说罢了。之中勾心斗角、势力倾轧，女儿既无有力的外戚支持，一旦不能得，那日就难过了。虽说他有的是钱，但这些钱用来买通女侍可以，要用到皇后皇帝那里就没用了。

    李越停踱步，看着康梁：“你只有这一个女儿吧？自幼想必也是如珍宝，生惯养的，你难不想女儿嫁个好丈夫，白偕老，儿孙满堂？这之中，多少女人都是无所事事，只知盼望皇上，如果能生儿养女还好，若是儿女都没有，将来就只有在无波殿过冷清日，就是你年老之后，想让儿女养老送终，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康梁嗫嚅：“官，官……”他不知李越是什么意思，不敢贸然回答。李越也不需要他回答，缓缓：“士农工商，商为四民之末，地位低微。你钱捐官，无非为了由商而士，可以提地位罢了。不过，你用这样的方法立于朝堂之上，那些考中功名的官员，就真的看得起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