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更。铁骥无奈，只有苦笑而已。摄政王已为他得太多，莫愁笑他两声，他又能说什么？何况这几日相来，他早发现莫愁本是嘴心，譬如那日他跑院，莫愁虽然声声要给他上脚镣手镣，其实也只了一天，莫愁第二天送药来时发现他脚腕上已被铁镣磨得发红，当即着脸叫侍卫给他摘了，只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又狠狠威胁了他一通。说来说去，自他再王府，莫愁虽未给过他半分好气，饮汤药却也是半分不曾少过，因此这几声嗤笑，实在不足。只是西定离此已是遥远，中元更是千里迢迢，中间关防无数，铁骊孤一人，实不知能否到达？他皇，自幼也是贵，虽然后来被迫离开北骁，边也一直有人侍奉，几曾受过这苦楚？何况韩扬必不肯罢休，定然要派人追缉，逃亡之路便更困难。虽说他已定决心不再跟随铁骊，但二十几年的习惯又岂是一朝可以改变的？

    铁骥一怔，李越已经起：“莫愁，送他回房。等他伤好了，给他盘缠让他走。”

    李越脚步一停，却没有回。铁骥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一气从心底直冲上来，声音也微微打颤：“殿，铁骥如今无容，不知殿肯不肯收容？”

    铁骥怔怔跪在地上，看着李越踏中门，只要再走一步，影便要消失，不自禁大声喊：“殿！”

    “……祭事宜大半齐备，遵减用令，一切祭献概减三成……”柳丹坐在书房的书案后面，执着礼上的奏折琅琅念诵。

    李越也不回便往后走，淡淡：“我用不着他报恩。”

    莫愁也是一怔，急：“殿，我看他倒是一片真心，何不就把他留来？”

    李越正在一边的椅上仰卧起坐。书房的大椅其大无比，拿来坐实在是有浪费，拿来锻炼工倒正好。椅背上的镂雕纹正

    这一席话说得诚挚无比，莫愁虽然时时挤兑他，却也听得发自肺腑，不由得也有些动，何况李越边确实也缺少得力人手，铁骥又是一手好箭术，当就想开说话，却听李越淡淡一笑，：“你还是为了报恩。如果这样，你跟着我或者跟着铁骥，又有什么两样？”

    李越看他眉皱，已经知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怎么，还是不放心？”

    铁骥一言不发，站起走到李越前，忽然端端正正跪了去，重重磕了个：“殿的恩典，铁骥终生不敢忘。只是铁骥无，大恩无以言报，但求殿准许铁骥跟随左右，从此鞍前后，刀山火海，不敢稍辞。”

    李越停了一会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这片刻之间，铁骥居然觉得如同过了一生那么久。西定中的相遇，平河城外的决堤，狱中的立誓，街的相救……一幕一幕，闪过前。视线渐渐模糊，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殿……可肯收留铁骥？”

    屋里有一刻寂静无声。铁骥的心忽忽悠悠飘在空中，几乎已经要沉去的时候，蓦然一双手把他拉了起来，耳边听听李越朗的笑声：“赶快养好了伤，有个地方，说不定还非你不可呢！”

    莫愁一撇嘴：“人家那是不放心旧主呢。要是上没伤，说不准这一会已经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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