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爬。如果是李越自己走，最多五天一定能走去。可是现在带着王皙，又没有，别说五天走不去，就是能走去，王皙也挨不了这么久。

    “五天，如果你快走的话。”

    王皙原本苹果般的圆圆脸已经瘦得像个啃过的苹果。从北军被退万山他就没吃饱过，力原本已经不足，更何况这几天一步不停地走，却没有半颗粮肚。李越摸摸他的脸，手糙冰凉，再不是当初的，有的地方已经现冻伤的痕迹，神也有些散了。

    “他们回东平要多久？”

    李越知他问的是谁：“他们也快不了。人多反而是个累赘，尤其在这时候，很容易讧。一旦闹起来，反而大家都走不了。”

    王皙静静听着，睛里微微燃起一火焰：“我们能赶在他们前面？”

    李越断然回答：“能！”

    王皙脸上浮起一笑意，勉支起来看看天空：“天快亮了。”

    天果然快亮了。黎明的鱼肚白渐渐渲染开来，天边现一线微红。李越翻站起，拉着王皙的手把他带起来：“走。”

    王皙顺从地迈开步。他们走的方向正迎着太，初升的冬日是鲜艳无比的红，圆得像质量最好的咸鸭黄。李越知自己这个比喻很煞风景，但他清楚地听见王皙吞咽的声音，于是知有这想法的并非自己一人。

    或者是饿得麻木了。王皙虽然走得比昨天还慢，却能持一直在走。如果李越不叫他停来搓双脚，他似乎都不知要休息。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脚都是在雪地上拖过，再也抬不了一寸。一切都说明，如果没有，他的上就要崩溃了。

    李越游目四望。前面现了稀疏的树木，但都是针叶树，冬天的叶冷如针，不可能吃到肚里。偶然有几丛木，也是光着冻的枝条，找不到什么可以咀嚼的叶。没有蛇，没有青蛙，没有松鼠兔，甚至找不到条虫。一望无际的只有白的雪，冰冷松，收着人的力气和量。

    王皙觉察到他的动作，也抬起来。他的脖似乎已经支不住自己的，前飞着一的金星：“算了，还是走吧。”如果有吃的东西，李越早就给他吃了。

    李越的目光突然定在远，白茫茫的雪地上现了几个灰的小，正向着他们两人移动过来。李越集中目力望去，等到那几个小近到可以辨认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