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皱眉：“可是这些东西，你为皇后怎么能……”

    方苹伸手轻轻了眉心。大婚不过一年，她眉心已经现了两细纹，无论如何抚也消之不去：“爹爹，只怕这皇之中，再无圣贤立足之地了。”

    卫清平微微松了气：“千岁看得明白。其实齐将军是个人才，只是皇上不肯重用。”

    方苹回笑了笑，面疲倦：“爹爹，襄国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那云州边关……”

    卫清平的车刚刚驶方府所在的街，迎面就几乎撞上过来的一队人。车夫急忙勒住缰，抬一看，不觉暗叫晦气，怎么又撞上了城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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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帜怔了一怔，转回望。他对襄国侯有意无意的挑衅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是对方隐忍，万万想不到今天自

    方苹轻轻了：“我知。”忍不住终于，“其实襄国侯为何不让齐将军知……”

    方苹怔了一怔，脸上微微红了一层，神却十分大方：“此事恐怕非人力所能左右。”

    清平苦笑：“这其中利害，千岁必然明白，不必臣多说。但此事之后，南祁急需休养生息，千岁有了嗣，国才能安定……臣这里……有一东西……”

    “是周少傅府中那位暗中镇守。”

    清平自嘲地一笑：“这又何必？”大错已经铸成，这些小恩小惠，又何必让人知？难还在图什么？只怕齐帜知了反而会唾骂吧。

    方苹神也微微有些黯然。卫清平迟疑了片刻，犹豫：“臣此去不知能否回来，有句逾矩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清平迟疑片刻，终于：“周少傅不宜来得太快，只怕皇上反而多心。虽然此时还要倚重周少傅，但若疑到千岁，便不好了。”

    方苹低不语，半晌，淡淡一笑：“爹爹，女儿不曾忘，可是不忘又怎样呢？”

    方苹笑了笑：“疑不疑我，又有何区别？皇上虽然年幼，总算还知周少傅并非结党营私之人，加以西定，将来是擢是绌，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间，绝无尾大不掉之虞……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倚重？”

低得几乎听不清：“正在往京城赶，大约三四日便可到京城。”

    清平垂着目光：“千岁还是应当……有个嗣。”

    方英怫然不悦：“苹儿，你怎能如此说话？为父多年教导，你又是饱读诗书，难这仁义廉耻都忘记了不成？”

    方苹轻叹：“襄国侯有什么话就说吧。”

    方苹的脸终于禁不住烧得透红，转开睛不去看清平放在桌角上的东西。清平把东西放，微微躬，退了去。方苹抬起来，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微微叹了气，将桌角上的东西收袖中。方英看着，忍不住：“苹儿——”

    这句话问得方英也哑了，父女两人面面相觑，发起呆来。

    齐帜将一勒，冷看看车，再看看街。街很窄，一车一要并排过去就有挤，而且襄国侯的车特别宽大，就更没法过去了。齐帜拨转：“走，从那边街绕。”还没调过去呢，车帘一掀，传淡淡冷冷的声音：“齐将军，对面见了本侯连都不，这是哪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