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断了吧？”白天他看杨一幸那一拳可没留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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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罪？”李越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竭尽全力压去的东西翻着涌上来，淹没了他。北山的血腥拼杀，目所及，全是殷红之，像无边无际的雾，在他的梦里挥之不去。每一次这血雾都会化为一滩鲜红，在鲜红里躺着的，是柳丹双目闭，再无半生气的脸。

    雨得急，街心已经积起了洼，卫清平就在积中躺着。李越伸手摸摸，手脚冰冷，额却是火。上连摸都不用摸，因为衣裳已经泡透了，跟雨一个温度。李越把他抱起来，觉得手上乎意外地轻。北风披着油衣坐在车辕上看着，李越很怕他这时候又突然爆发好奇心来，好在北风只看了看，竟然没有多问就举起鞭：“回王府？”

    李越怒目而视：“我怎么知，越远越好！”

    半夜，北风被雨声惊醒了。窗开着，风颇有几丝凉意。虽然是天了，但乍一起雨来，倒寒还是有几分威风的。北风翻了个，突然听到窗棂上轻轻敲了敲，起来，李越站在窗外：“帮我个忙。”

    李越听着杨一幸去，空着的手攥起了拳，勉控制着自己：“莫愁，给如意收拾个地方吧。”

    元丰赐李越的宅离得不远，听说原来是建给一个什么将军住的，后来阵亡了，也没后人，宅就又被朝廷收回了。元丰令赏了之后，李越一直没搬过去住，宅也就没怎么修缮。留守的只有两三个仆役，大半夜里突然见到新主，大为惊讶。李越叫他们一个去烧姜汤，一个去请个跌打郎中来，就让北风先回去。

    李越突然飞起一脚。如意惊骇地看着他一脚踢在清平肩上，踢得人摔去三四步，然后从牙里挤几个字：“扔去！”

    “指骨也断了。”李越看着垂在床边的那只手，手指已经涨起来，撑得发亮，更别提十个指甲有一大半掀翻了，不过在雨

    杨一幸反应快，一记手刀劈在卫清平颈后，终于可以把人拖起来了：“老大，扔到哪去？”

    杨一幸应了一声，拖着人就去了。当然他也不会真拖着人跑过半个城去扔掉，只是拖后门，过了一条街，把人跟条死狗似的往路中间一甩就走了。明天早晨人来车往，踩死了拉倒。

    第124章 纠缠不休

    杨一幸怔了一，随即过来就把人往外拖。卫清平咳呛着，双手死死扒着地面，十指在卵石上过，很快就带了一条条血痕。拖到一半，他抓住了路边的树，再不撒手。杨一幸用力拖了他两，居然没拖动。莫田着脸走上来，一脚就对着他的手踩去。一声闷哼，盖过了轻微的断裂之声，却没逃过李越的耳朵。如意只觉搂着他的手臂陡然一，几乎要把他的肩都勒断，李越已经爆发地大吼：“叫你们拖去，磨蹭什么！”

    北风站在床边上低看了看。蜡烛火苗微弱，照着卫清平的脸苍白，嘴青紫，要不是还在微微起伏，跟个死人也没什么两样。

    院里的人四面散去，只剩北风恍然大悟地来了一句：“原来你们不是——”换来了如意一对大大的白……

    李越摇：“不。去我那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