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女儿，方苹一听就知必然有什么事：“怎么？爹是怎么写的？”

    方苹轻轻眉心：“疑人不用，既然不能信任，暂时不用也罢。不过人才急需，还是——开恩科吧。”南祁规矩，五年一科考，现在离着科考还有三年，万万等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开恩科，“我腹中不论是儿是女，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开个恩科，勉也够得上了。”

    周凤城喃喃：“臣倒不为这些……”他茫然说着，脑海里似乎浮起一个人来，猛然一惊，自己压了去，“这些都是小事，臣只消行端立正，就是放开手脚去也没有什么。倒是朝中人才凋零，实在不得了。臣觉得城卫将军齐帜，工事李苌都是好的，虽然说是摄政王手中提起来的，却也不见得就是王党，只是皇上总是拖拉着不批示。”

    “风定尘，南祁王族之，幼慧而黠……朱十二年，风定尘率军攻取东宁西凉，纳为南祁属国，更名为东平、西定，国力大盛，直追中元……此后举止言行，皆于前不甚相符，而英明果断过之……”

    方苹岂不知他心中所想，徐徐：“皇上年轻，不能诸事都倚着他，满朝文武是什么的？难皇上疏忽一些，就没人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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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苹连连皱眉：“爹怎么……’国人皆以为患‘那一段写得不错，怎么后面又来’英明果断‘了？”

    方苹默然。其实何止这些党皇上太后不信任，就连周凤城，太后也不见得多么信任，否则又为何要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他？都说摄政王专权误国，但现在他已伏诛，国却也不见得有什么改善，反而是年轻的皇帝于丧妃之痛中难以自，几乎连国事都要误了。

    方苹了：“爹呢？我有些日不曾回去看他了，他老人家还好么？”方英是谨言慎行的人，更是守足规矩，外臣不，他是从来不会请求见女儿的。

    “凤城，太后提的亲事……你不妨打探一。倘若女孩儿当真四德俱全，似乎倒也不必顾忌份……”

    周凤城叹：“谈何容易？自从家族灭，摄政王被诛，韩家又被黜落，朝中其实已经没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就是有……不是党就是王党，再不然也是韩党，皇上又不放心……”

，渐渐的向了南祁。可是故土难忘，倘若将来两国敌对，无疑更是尴尬，因此说起来便远不如谈论东平之顺利。

    周凤城只觉得似有千斤般重，去就再也抬不上来：“臣知。其实臣也想过，倘若当真结了这门亲，臣事也可放开手脚，但……”

    周凤城迟疑片刻，叹气：“方大人如今在修史，前几日，正修到《摄政王本纪》……”

    周凤城前一亮：“臣回去就修本，等皇后生产，就上本奏。”

    周凤城叹：“大人的是这样的，史笔如铁，一字也不能改的。摄政王自大病三日之后，的确行事大胜于前，难不是真的？还有呢

    方苹黯然一笑：“是啊，这般一门亲事，任女再好，也难论家之乐。我是知的，不该你也堕其中。你自己拿主意吧，不必顾忌我，太后再是不满，至多也只是言语上讥诮些。如今你是朝中第一得用之人，总不能自毁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