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代传来，后辈总是好看的。谢忘之从小看到的郎君都好看，上边还有几位阿兄，个个都能被说一句姿容，但她看到这少年，才知原来世上能有这样的相，真正称得上是冷丽的人。

    传奇里说妖怪才会漂亮过，谢忘之又信了三分，再学了两声猫叫。

    少年比她大半个，她试着伸手臂，想像摸猫一样，摸摸少年那漆黑的发。

    还没碰到，少年往边上一偏，避开她的手。他显然不想让谢忘之摸，但也没恼，琥珀的睛定定地看着谢忘之，像是好奇她想什么，又像是看个举止奇怪的傻。

    这表还熟悉，谢忘之每回看见黑猫，都觉得它一脸嘲讽，这会儿在少年脸上看见，她更确信这少年就是黑猫变的。

    事到如今，她反倒没什么撞见妖怪的惊慌，抿抿嘴：“你能把荷包还给我吗？”

    “什么？”少年开，嗓略有哑。

    “就是我腰上的那个荷包，刚才你……拿走的那个。”谢忘之选了个不那么凶的词，认真地看着少年，“那个荷包是空的，里面没有你能吃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朋友绣给我的生辰礼。你要是愿意还给我，我每天都给你吃的，用好的。”

    她不确定少年愿不愿意还荷包，咬咬牙，加码，“对了，这两天还有蟹！我可以拿一两只不太大的给你吃，用蟹黄蟹油别的也行……”

    少年没应声，谢忘之以为他是觉得不够，绞尽脑想着还能给什么。还没想新的，少年脚边浮团黑影。

    黑影蠕动两，忽然探来一个漆黑的猫，嘴里咬着荷包，一双琥珀的睛盯着谢忘之，耳朵还颤了两。

    谢忘之觉得这猫熟，再看了一会儿，觉得荷包上的绣样也熟。

    楼寒月的绣工其实还不错，就是耐不行，绣到最后没耐心，有几针走得不太好。黑猫嘴角边的正好是蝴蝶的翅膀尖尖，线没走匀，隐约几星荷包的底。

    谢忘之越看越觉得这荷包是楼寒月绣的，叼荷包的还是矫健的黑猫，她吞咽一，视线移到少年脸上，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她面上腾地红了，倒退两步，话都说不来：“我……”

    “你刚才问我要荷包。”少年没恼，看看黑猫，再看看谢忘之，“该不会觉得我是这猫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