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去那一果真很轻，一抹在凸起的鞭痕上，立即有凉意沁肌肤，把发的痛压去。淡绿的药膏略带着草木的清新香气，像是大雨后漫来的，隐约让生想起幼时的居所，雨后门，殿外边是成片的绿，珠从叶尖滴落。

    他那个鲜卑血统的阿娘就蹲来，手放在他肩上，声音低低柔柔：“生，你看，过雨之后，是这样的，叶格外绿，儿也格外漂亮。你喜吗？”

    生直觉阿娘说的话有古怪，但他太小了，还分不背后的意思，：“我喜的，喜雨。”

    “真好，我也喜。外的雨更漂亮，雨后也是，我多想带着你去看看。”女人喜地笑了一，笑意转瞬即逝，她低低地说，“可是阿娘……没有办法啊。”

    “好啦。”鞭痕都上了药，生两只手上一大片的绿，谢忘之有不好意思，清清嗓，“现有药膏的颜，过会儿就没了，起来的地方也会消去。不要的。”

    生无所谓，收手：“好，谢谢。”

    谢忘之不求这声谢，乍一听，还有别扭：“唔，没事啦。反正伤药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你用，这药很灵的。”

    “还是得谢谢你。”沉默片刻，生忽然站起来，朝着谢忘之俯，脸上带着盈盈的笑，琥珀的瞳里倒映女孩，居然像是嘲。他轻轻地说，“我该给你些什么，来报答你？”

    ——你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第4章?询问

    谢忘之莫名其妙，盯着生看了一会儿，老实地说：“我不要你报答我。”

    生不信：“是吗？”

    “真的不要。我给你上药，给你心，因为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在里大家都不容易，我认识你了，那我就想对你好，我想个好人，不是为了求你的报答。”谢忘之看着他，认真地说，“如果我是为了报答，那我就不算是对你好，也是坏人。”

    十二岁的小娘，还没开，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却定定地看着他，分明在大明，安沉浮腥风血雨，嘴里还说着“好人”“坏人”这样幼稚的话，认真得让生想发笑。

    可是生笑不来，时隔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真正想对他好的人，即使这个“好”不过是自善意，随便拎只前爪受伤的野猫给谢忘之，这小娘保准也心疼得一把抱住，认真地洗爪上药。

    生觉得没劲，刚才和谢忘之较劲实在是犯傻，颓然地坐回去：“这会儿你没事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