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尾音还带着略微的沙哑，他耐心地和谢忘之解释编造的理由，简直是循循善诱：“还在正月里，里多宴，朝臣、宗亲容易往这个地方走，何况还有炼丹的那两个士。难不成，你想和他们撞上？”

    “当然不想！”谢忘之当初选尚局，就是因为君远庖厨，平常不怎么见人，她宁可被灶火熏得黑漆漆，也不想绷着假笑和人打。她郑重地，“既然如此，那我肯定不走，放心吧。”

    生笑笑，不多说，抬抬颌：“放温了吗？”

    谢忘之这才想起还有个梅汤饼要，小小地“呀”了一声，赶伸手试了温：“唔，差不多了。”

    她滤掉里的白梅和檀香末，再取上层的，换了个盆装，小心地把面粉倒去，着手开始和面。谢忘之擅心，和面却不太行，每回都是一加面粉，试正好的面团。

    她认真地试着，视线定在盆里，垂着帘，侧脸廓不算明晰，犹带着几分孩童的柔，却比去年初见时利索了许多。生站在边上，不自觉地打量这个女孩，忽然发现她好像也了一截，面容略有变化，或许该用“少女”来称呼会更合适。

    本来是自然而然的事，生却无端地轻叹一声，几不可闻。他看着女孩的侧脸，突然伸手，指腹在面粉上过，故意在谢忘之鼻尖上。

    谢忘之一愣，瞥见自己脸上陡然多来的一抹白，扭看生：“你什么呀？”

    “抱歉，没忍住。”生歉倒快，抬起沾着面粉的手，“看你这样，我就不住我的手。”

    谢忘之恼了，不等着她搅和的面团，直接收手，十个指尖在面粉里也了，抬手，笑着吓唬生：“信不信我抹你一脸！”

    “我信。”生也笑起来，后退两步，“但你抓不着我。”

    谢忘之本来是随一说，没打算真来，但小厨房里安静，门关得的，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锅里渐渐煮沸的咕噜声。白汽冒上来，她脑一，居然甩面的盆，抬去追生。

    “那你试试啊，看我抓不抓得住你！”她抓了一小把面粉，“让我抓到，我就把你画成东市的影。”

    生生生把笑吞回去，故意说：“那你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