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我好开心啊。”

    今晚她连着说了好几遍开心，生，轻松地问：“最喜哪个？”

    “唔……我喜那个换面的。”谢忘之仔细回忆，“我觉得好神奇，往脸上摸一，面就变了。嗯，我记得有昆仑、贵妇人、神巫……对了，还有黑猫！”

    “是有这个。”

    “那个黑猫面，黑漆漆的，脸还大，看起来像不像煤球？”

    生没忍住，笑声：“怎么，在你里，煤球就只有脸大？”

    “……反正它又不在，也听不懂。”背后说人不好，说猫好像也不对，谢忘之有心虚，在心里给煤球了个歉，“煤球最近是吃胖了啊。”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喂它？”生倒不在意这个，“你喜面吗？”

    “喜呀。”谢忘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

    “那我们去买面。”生又想去握谢忘之的手。

    刚才是为了走散，这会儿没动起来，谢忘之心里又有别扭，没好意思真让他牵，本能地往后一避。这么一躲，生没说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失礼，赶补一句：“买什么面？”

    “刚才你说的那些，昆仑、神巫，”生无所谓，“想买个黑猫也行。”

    “不用了。”谢忘之说，“其实我只是喜看艺人表演换面，不是自己喜。”

    “为什么？”

    “因为面会挡着人脸，我只能看见面，就不知后边的人是谁了。”

    谢忘之是随一说，没别的意思，生却微微一怔，片刻后极轻地叹了一气：“是啊。面会挡着脸，上面，就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一张脸。”

    这话背后藏着的意思太复杂，谢忘之一时半会儿听不懂，只以为生是在教坊里受过什么倾轧。她沉默一会儿，拉拉他的袖：“但我知你是谁呀。”

    生一愣：“我？”

    “对啊，我知你是谁。着面，你可以是任何人，昆仑、贵妇人、神巫，你想黑猫都行。但我知面背后是你。”谢忘之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不着面，还是没有，你都是生呀，是我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