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去了。”醉低着，低声说，“要通知尚寝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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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去了？”

    “行啦，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事都明儿再说吧。我累了，陛那边留几个人侯着，免得找不着人伺候。”萧贵妃用手掩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起，“明早记得去……不记得了，反正去那小女的来说一声，由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女人冠后，不知多少钱粮和珍宝在她上，只为了讨她一个心。即使将要睡，萧贵妃在人前也是不卸妆的，妆容致，眉心锁骨贴着艳红的钿，像是海棠。

    “十五岁……”萧贵妃想到什么，讥诮地笑笑，“经不经得起折腾还另说呢，保不准明儿……”

    “是啊，时也命也，她运气不好……我又如何？”萧贵妃移开手，“我没了两个孩……经不起折腾了。”

    醉看了一会儿，蓦地垂帘，几不可闻地叹了气。

    “…

    “——啊！！！”

    刚吐掉最后一，楼寒月了院，谢忘之以为她是过来午饭：“我昨儿没看，小厨房里不知还剩什么。”

    “是。”

    “不敢。”醉低着，“时也命也，那小女运气不好罢了。”

    幸好昨晚去前和人打过招呼，不用担心大厨房那边突然要人，谢忘之半闭着睛，慢悠悠地涮净嘴里的青盐味儿。

    “要是没什么东西了，去大厨房借个灶吧。”谢忘之睛，把盆里剩的泼了，“我也有饿了……午膳吃什么呀？”

    楼寒月一愣，过了会儿才说：“啊……哦。没事儿，我……我随便看看。”

    “娘娘……”

    **

    一回这事时胆战心惊，连着几晚上噩梦，梦里都是当替死鬼的小女来索命，次数多了，萧贵妃一颗心也麻了。她原本对姚雨盼没什么怜悯之心，听醉这么一句，却油然生苍凉来。

    “通知什么，一个小女罢了，还能怎么样呢？”萧贵妃了眉心，显然有烦，“何况陛这几日又服丹又服药的……那小女才几岁？”

    萧贵妃没再开，拢了拢臂弯里的披帛，没再醉，兀自缓缓地走过帘幔，只留给醉一个孤寂的背影。

镯从袖里摔来，一声脆响，裂成了几。

    .

    萧贵妃笑笑，任由醉扶着往殿走。这地方和正殿离得不远，窗没关，走过时隐隐能听见女孩凄厉低哑的哭叫，萧贵妃觉到扶着自己的手不太稳，脚步停了停：“怎么，你心疼了？”

    ……保不准就是横尸当场，如同先前几次送去的小女一样。

    醉不知萧贵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了愣：“回娘娘，据婢所知，是刚满十五岁。”

    昨晚在灯会上游走，吃了夜宵、看了烟，谢忘之回时时都快过了。小孩时睡得多，她草草洗漱完，爬上榻倒就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着睡的发爬起来，还迷迷糊糊的，去打洗漱时差撞门上。

    但她这么慢慢地走过去，乌发红衣，的披帛拖在地上，居然有落寞。

    “我乏了。”萧贵妃抬手示意醉闭嘴，“先前那样办吧。”

    醉赶过去扶住萧贵妃：“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