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还没说呢，这是什么？”

    “我想个鱼青菜汤。”谢忘之不瞒着他，“七殿说想吃咸的，刚好有鱼，起来也不麻烦。”

    崔适锐地觉不对，拉声音“哦”了一声：“七殿？”

    “……对啊，七殿。”谢忘之直觉不对，但又不知哪儿不对，茫然地。

    崔适盯了一会儿，又地“哦”了一。

    谢忘之被盯得浑发：“……郎君？我是哪儿不妥吗？”

    “没有。”崔适哪儿能把看闹的心思说来，状似无意，“我就是想问问，你和……”

    他差把“生”两个字顺嘴说来，转念觉得不妥，不能再陌生的小娘面前随便提小字，生生换了个字，“……和他很熟？”

    “不熟悉啊，只说过几句话而已。”谢忘之本能地想回避，“您问这个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崔适赶否认，“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七殿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问我呀？”

    “就是问问嘛。随便问问。”崔适不肯饶。

    谢忘之一抿嘴：“那您觉得呢？”

    她平常说话语调，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听着像是好的团，这句却起来，听不生气的意思，但一看她的神，嘴抿着，显然是有恼了。

    崔适暗不妙，光想着看闹，没注意到问得太，反倒像是问了。

    “七殿嘛，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信胡说，没好意思再在厨房里杵着，了声别，匆匆忙忙地去了。

    ……莫名其妙。

    谢忘之懒得理他，把片来的鱼片放碗里，用小木锤轻轻捶打，鱼片的纹理渐渐散开，在木锤一变作细腻的鱼茸。

    鱼茸越细，来的鱼嚼着越好，谢忘之耐心地锤着，漫无边际地想着昨晚雪地里的夜谈，还有窗背后那漂亮的剪影，顺想起了崔适先前说的话。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圣人言君才会这样，温雅得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