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养着吧。”谢忘之应声，该问的都问了，再多的话也说不来，“那我回尚局了，多谢郎君告诉我这些。”

    崔适的手脚快，三月二十七应，第二日就把谢匀之的信带了回来。这几天门省里事儿应该多，谢忘之拆开信一开，浣笺上的字迹颇有潦草，还有几滴墨，大概是谢匀之匆匆忙忙写的。

    看着那一滩血，谢忘之都要吓死了，但总不能就这么丢着煤球不，她心一横，忍着血腥气，弯腰拎住煤球的后脖，一托一抱，怀揣着这只血糊糊的黑猫，跑去找了医女。

    和以往几回看见不一样，这次煤球何止不威风凛凛，简直有狼狈。黑猫趴在上，的尾拖在后，耷拉着耳朵，整只猫血糊糊的，半的被血黏成一团，不断着前上的伤，新鲜的血滴滴答答，在它汇成小小一滩。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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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谢忘之：“还有件事儿。”

    谢忘之本来就没那么急，早几日晚几日无所谓，趁着这几日有闲暇，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再和几位女官去打了招呼，免得到时候走得太突然，惊着她们。尚局的几位女官都好说话，没多说什么，只严尚多说了几句，也是站在辈的位置，说了些客话而已。

    浣笺上就两句话，意思是月底事多，且规不好打发，让谢忘之再熬一熬，四月十五前一定来接她回家。

    谢忘之一惊：“煤球……”

    她一走，崔适松了气，没再看她，转向相反的方向。他抬，看向丹凤门，视线过门，落到远的天之上。

    “殿，”崔适闭了闭，轻轻地说，“万望事成。”

    煤球盯着谢忘之看了一会儿，好像终于看清了这女孩是谁，整只猫蓦地颓了，抖了抖耳朵，继续埋前。

    包扎完，医女汗，没收谢忘之给的诊金：“一只猫而已，用不上。它不会说话，不知是怎么伤着的，我看这伤像是咬来的，或许是哪家郎君带里的猎犬……不过幸好没伤到骨，只是伤大，血的多。你先带回去养着吧，若是过后不烧起来，伤也不烂，那就能慢慢好。”

    **

    人生病不归太医署，自有这事儿的医女，恰巧谢忘之认识的医女心善，见来看诊的是只猫，也没把谢忘之轰去，反倒细心替煤球清了伤，再细细包扎。

    谢忘之骤然轻松起来，本想着就这么离开尚局，四月十四当天，却在尚局外边的上遇见了煤球。

    “这……”医女有些为难，“我学的是治

    “嗯，路上当心。”

    谢忘之走过去，煤球还惊得耳朵都竖起来，咙里发低低的声音，一副要动爪的样。

    谢忘之朝着崔适福了一礼，转往尚局走。

    猫能忍痛，清创用的是火上过的刀，煤球痛得耳朵直颤，但居然忍住了没跑，也没爪。

    “就是……”谢忘之有不好意思，挠挠脸，“殿这一去丰州，带了煤球吗？”

    崔适卡了一瞬，才明白指的是李齐慎养在清思殿里的那只黑猫，摇：“没有。那猫凶得很，本抓不住，这两日都没来殿里蹭吃的。殿大概也没带它的意思。”

    人和猫毕竟不同，谢忘之想了想，没问开药的事儿：“那我给它喂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