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地步，没吃没喝，连漂亮衣裳都没有，我也不当你的面骂你阿耶。”

    “我又不是小娘，要什么漂亮衣裳？”李齐慎笑笑。

    “丰州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么多，说着酒够，其实还是靠天气吃饭，我也请不来什么人，办不起什么大宴。”赶在李齐慎开前，李容津先开，声音低沉，“叔父老了，没那个心力，送不了你什么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提前给你想了个字。”

    当朝其实不怎么讲究冠礼，行不行、怎么行都无妨，但李齐慎读过书，知这古礼有多重。在这之后，意味着他已成人，从今往后要走自己的路。

    替人行冠礼的往往是父亲，别说李承儆远在安城指望不上，就是在前，也没什么用，现李容津提替他起字，背后的意思不言而明。

    李齐慎心里蓦地一，轻声说：“多谢叔父。”

    “我这人从小跟着阿耶，只会打仗，没读过什么书，想得脑袋都要想破，这几天抓着那几个文职的，我看老王老要把我活剥了。所以这字起得大概不怎么样，你用就用，不用也算了，将来回安城再换。”李容津换了气，说，“就叫恪衡，你看怎么样？”

    谨慎恭俭曰恪，平正均匀曰衡。确实是好寓意，合了名的义，再有李容津前面的话，就是让他收敛心，算是辈的祝福。

    “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觉得好。”李齐慎沉默很久，忽然笑了一，“好，就叫这个。”

    **

    安城，谢府。

    “……娘，娘？”想到院门外边侯着的人，绿珠一阵烦扰，但毕竟是府里的郎君，她一个侍女，不能不传话。绿珠忍了一会儿，耐着，“三郎君又来了，在外边等您，您要不要见一见？”

    “不见。”提起谢晔之，谢忘之也烦，自顾自换了绣线，“你去传话吧，就说我这几日懒，只想歇息，让他不必再来。若是他为难你，你再回来告诉我，我再亲自去教训他。”

    “是。”有这么一句，绿珠底气也足起来，行了一礼，转往院外边走。

    谢忘之往荷包上扎了一针，看着上边描的黑猫纹样，忽然没了兴致，收了针线，把荷包往小筐里一放。反倒是原本蹲在边上的煤球觉得荷包好玩，它聪明，从来不碰针线，只伸爪拍荷包，一一，好像玩个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