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李齐慎轻轻一叹，捡起荷包，指腹压过上边起伏的绣纹，笑了一：“送个东西还遮遮掩掩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嘴上说得轻巧，手上却珍之重之，他小心地把荷包揣怀里，正是贴着心的地方，还拍了拍，确定不会掉去才移开手。李齐慎单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手在照夜的鬃上拍了一，语气轻快：“回去了。”

    照夜听不懂人话，但它懂这指令，蹄在地上一敲，往前跑。

    夕将落，金红的光镀在小将军和战上，像是幅用黄金描边的画。李齐慎控着，朝着太落山的地方跑，浅琥珀的瞳直视将沉的太和大片的火烧云，中金红错，像是一池熔金。

    **

    驿馆。

    今年开年时李承儆听了安光行的言，旨让各地节度使京，节度使所在的地方有远有近，赶慢赶才在二月底到了一半。但就是一半人，各自都带着亲兵，住哪儿也是个问题。大明当然不能腾来，住来住去，最后还是到了驿馆。

    好歹是在外是郡王，在军中是郎将，李齐慎在驿馆里分到个独居的屋，至少不用睡大通铺，和士官挤在一块儿睡。

    不过他不在乎，在哪儿都是睡，宿街也一样。李齐慎沐浴完，席地而坐，肩上随便披了件大袖，袖摆和衣摆在地上铺开，衬着盘曲的发，像是成卷的云。

    他了灯，对着灯翻看放在桌上的两只荷包。

    谢忘之给他绣的荷包不少，但最后到手上的也就三只，绣了煤球全的那只还在军中丢了，战后李齐慎折回大漠，找了好几回，终归是没找到。草原女孩不会荷包这细的东西，李殊檀不绣，梁贞莲绣的李齐慎当然不收，这么多年用的就是谢忘之一开始绣的那个。

    不过如今倒是多了一个可用，李齐慎笑笑，正式宣布煤球退役，收盒里，留了飞鸟纹的那个。

    他刚把荷包收起来，门被敲响，不轻不重，恰好是三，李容津的声音随之透来：“我来了？”

    “。”李齐慎快速扯肩上的大袖，两手一动，外衫里。

    李容津门时看见的就是侄慌慌忙忙地外衫，啧了一声：“什么呢？又不是小娘，也不是没穿衣裳，着急火燎什么？”

    “仪容不整，不好见客。”李齐慎摸摸鼻尖，顺手把外衫的腰带扎。他平常穿圆领袍或是轻铠，潇洒利落，现穿的却是大袖，又披着发，又有儿温雅风的意思。

    李容津摇摇，不发表评价，在他边坐：“刚才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