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发间，把拈到的桂给她看：“此地多桂树，正是开的时候，沾着了。”

    上是风尚，满落就是尴尬了，谢忘之有不好意思：“失礼了。”

    “风过而已，有什么失礼之呢？”崔云栖微微一笑。

    他得讨巧，不笑时神有些天然的冷淡，笑起来却温雅，瞳里藏着细细碎碎的光，天生三分意在尾描摹。这么一双睛，看着谢忘之，神温柔，要不是谢忘之知他绝没那个意思，真要以为他是藏了什么不好明说的心思。

    双方心知肚明绝无可能，外人看来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年岁相仿的年轻男女，站在街边，一个低，一个抬，像是眉目传，又像是恋恋不舍。

    李齐慎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郎君和娘的剪影框得像是幅工笔画，就算知崔云栖八成是故意的，也恼得他心火起。他一时上，连面上的礼仪都不了，直接过街，把来时折的桂枝递给谢忘之，温声问她：“回去吗？”

    “呀。”崔云栖和他打过照面，偏偏要装不认识，“这位是？”

    他装，李齐慎也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问谢忘之时语气清淡：“该介绍一吧？”

    左边是李齐慎，右边是崔云栖，还有一枝暗香浮动的桂枝，谢忘之夹在中间，要尴尬死了。

    介绍李齐慎容易，她坦坦，李齐慎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要介绍崔云栖，她总不能说“这是我阿耶要我来见的人，若是合缘，八成就是我将来的夫君，但我们互相看不上”。谢忘之求助一般地看了崔云栖一，想等他自己开，奈何崔云栖生平就喜看闹，视线一移，假装没接收到。

    “这是雁郡王，我早年就认识的朋友。”谢忘之还能怎么办，尴尬地开，再抬了抬手，示意指的是崔云栖，“这是……唔，博陵崔氏的郎君，与……与我家有些渊源，故而见一面。”

    李齐慎才不问这个“渊源”是什么，忽然抬手，在谢忘之肩上掸了一。

    她本就夹在两个郎君中间，李齐慎伸手碰的还是靠近崔云栖的那侧肩，这么一动，倒像是松松地怀抱着她。谢忘之抬，刚好看见李齐慎的侧脸，廓漂亮，眉冷丽，睫微微垂着，中漫着浅浅的琥珀，分明是漫不经心的神，却让她无端地了心弦。

    “你……”谢忘之吞咽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