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守。”李承儆倒是没立刻发作，冷哼一声，“然后呢，只凭朔方军？”

    “臣在。”冯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

    李齐

    “不，还有天德军。”李齐慎说，“朔方军前去范，中途可与天德军汇合。宁王骁勇善战，刚好能先锋。”

    李琢期猛地抬，诧异地看向李齐慎，看清的瞬间心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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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郡王擅闯紫宸殿，胡言语，恐是发了癔症。以防伤人伤己，今日起禁足在府，再差人仔细看顾。”李承儆说，“去办吧。”

    他看着李承儆，李承儆同样看着他，脑中忽然不受控地想起了丹华大公主。当年平兴皇帝去得太急，朝中有些动，还是丹华大公主一力扶着他坐上皇位，之后又佐政，一直到她也急病而去。

    看着座姿容冷丽的儿，李承儆有难以掩饰的恐慌，好像这个“扶得起来的侄孙”终于现了。

    没等到回答，李承儆以为李齐慎是怂了，又稍微舒服，能装一回慈父：“行了，姑且算是有想法，但你知个什么？回去好好……”

，着一把汗，指甲几乎要刺掌心。

    时隔多年，李承儆在儿上看见了祖父、父亲、姑母的影，这个儿还刚满二十岁，正是最华彩的年纪，提的想法寥寥几句就动摇了他守大半辈的基。儿这么年轻，有的是力气，可父亲的已经老了，近来走几段路都觉得力不济，坐喝茶时连手都在抖。

    李琢期忽然发现，其实他是不敢像弟弟这样，抬直视阿耶的。

    从神到语气，李齐慎是一的平静，不像是在谈论要押上命的事，倒像是午后闲谈，信手拈来的一个趣谈。李承儆不可能松，以他那刚愎自用的，绝不会容许儿压自己一，就算是可行的想法，也不会答应，何况现在局势张，李承儆又不济，比以往更容易发怒，一怒之杀人也不是没可能。

    李承儆一阵慌，率先的反应是喊了掌案太监：“冯延！”

    李齐慎显然很正常，条理分明神思清楚，真要说癔症，反倒是李承儆比较像发病的那个。李琢期又惊又恐，又不敢开阻拦，一气堵在咙里，憋得他额上渗细细的冷汗。

    “我能。”李齐慎忽然开，看着座上既不像君也不似父的男人，语气清淡，“潼关现在应当有三万人，算上快撤到潼关的天策军，足够了。”

    但是这个容颜冰冷的姑母极度厌恶他，李承儆登基那年已经是而立之年，丹华大公主依旧毫不留，冷酷决绝地告诉他：“但凡阿彻能回安，但凡连珠有别的儿，但凡我有个能扶得起来的侄孙，我绝不会选你！”

    李齐慎的相随了李氏皇族的好相貌，并不像慕容飞雀那样是鼻目的鲜卑样貌，但也不怎么像李承儆，他的漂亮是冷的，让人联想到丹华大公主。他还擅乐，在教坊里能编排乐舞，李承儆偶然听见过一生都在里的老女官提起李齐慎，说他的背影肖似少时的平兴皇帝，一晃还以为是故人魂归。

    冯延则冷静得多，面无表地上前，向着李齐慎示意：“郡王，请吧。”

    但是李齐慎定定地看着李承儆，眉间云淡风轻，准备好了迎接来自皇帝的怒火，简直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