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的躲，就他一个横竖无可去，挨了一刀也没儿女收尸，脆又晃回去。结果刚到殿门，看见个半是血的小卒，跌跌撞撞地倒到门前，传了外边的消息。

    冯少监大喜，正好李齐慎说让他来传信，他赶转就跑，自从八岁，从没跑跑得那么开心过，着夜风都想吼两嗓。

    然而闯八凤殿，一个消息喊来，没人反应。榻上的女童半躺半靠，腰后一个枕，闭着睛看不是在假寐还是真睡着了，神倒是平静的；榻边的女孩则握着小郡主的手，眉平和，也看不什么。

    谢忘之缓缓低，漆黑的发垂落，遮住半个侧脸。她轻轻地开，说了句没没脑的话：“……我心伤悲，莫如我哀。”

    “……娘？”冯少监一愣。

    “……没什么。”谢忘之松开舒儿的手，小心地放回她侧，起向着冯少监示意，“医女在外边吗？”

    “娘有事？”医女果真从屏风绕来，她一直候在外边，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娘和少监都请去吧，剩的由我理。”

    谢忘之本来想帮忙，想想这事得听医女的，没多说，只最后看了一舒儿，起往外走。

    冯少监赶跟过去：“娘这是去哪儿？郡王还在生殿，等着回纥的可汗和朔方军的将军，您去不去？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不用了。”这会儿的善意总是可贵的，谢忘之礼貌地摇拒绝，“我想去玄元殿。我不是皇家人，能去吗？”

    “理是不能的，但您和郡王……”冯少监咂摸一，觉得谢忘之早晚得和李齐慎一起殿祭拜先祖，提前去也无妨。他斟酌词句，“娘快些就行，这会儿都没人，去看看也好。”

    谢忘之轻声谢，没再多说，了八凤殿的门。天快亮了，月亮隐隐退去，天边一线白光，朦朦胧胧地能看清路，她没提风灯，孤往玄元殿的方向走。

    东离玄元殿有段距离，谢忘之靠两条走，到玄元殿门时天光已破，一天最早的光落到上。

    玄元殿里果然没人，列位皇帝的灵位端正地放着，台上着一盏盏明灯。说是明，其实不过是烧的油是从一似人似鱼的海兽腹取的，被称作“人鱼油”，只能让烧的时间一些，烧一晚上没问题，不用半夜起来添灯油，但要明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