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与其等他回来，还不如抢占个先机。”这么多年来，李齐慎大概琢磨透了李承儆的心思。

    如今叛军犹在，只不过是暂且退却，本该对休养生息，对外继续追击平叛。但以李承儆的狭隘心思，一旦回安城，最先的令恐怕是杀了李齐慎和守城时支持过他的节度使。等到了那一步，叛军大可卷土重来，李齐慎没那么大的心，说不自己是为了天万民，但至少他不愿让在城外怀着必死之心一往无前的将士白白丧命。

    “现在太已死，直系只剩我一个，你说我是自己来，还是去宗室里找个好控制的幼童？”李齐慎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没等崔适回答，“写吧。”

    “诏书得落印，现玉玺不在，丹华大公主印又太小了，落在上边不像话。”崔适有犹豫，“这又该怎么办？”

    “落不落印的，还有什么要？我不是要让他们看上边的玉玺，我是要让他们知。”李齐慎懒得落什么印，“反正都是谋权篡位，你还真想得这么正经？”

    崔适一愣，悟了。李齐慎压不是正儿八经继位的，他程序如何呢，先爬上去再说。

    他想了想，看看桌上的纸笔，再看看李齐慎，又有犹豫。

    李齐慎没懂崔适在犹豫什么，懵了片刻，忽然想通了。虽说他能保证大致不会什么差错，但万一有了什么变数，他当然是一死，写这诏书的崔适也得跟着人落地。

    他叫崔适来写这卷诏书，纯粹是少时一同读书的习惯，他不写繁复铺陈的骈，一贯丢给崔适。崔适一向仿得惟妙惟肖，有几回还让许胥光夸奖过。

    但如今不是当年，李齐慎知这一支笔有多重，沉默片刻：“不想写就回去吧，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我自己写。”

    看他要去拿笔，崔适赶一把夺过笔，他刚才连腹稿都打了一半了，哪儿能不写。他清清嗓，看了李齐慎一，再看看还空着的砚台，充满暗示：“郡王，您看……”

    李齐慎懂了，但事到临，只能让崔适占这个便宜，他提起砚台边上的小壶，往里边倒了，拿起墨锭：“行，我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