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哪怕李齐慎一件聘礼都拿不来，指着天上月明江上清风来求娶，她也能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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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死了。”谢忘之小声念叨，又稍稍抬声音，“过来呀，傻站着什么，又没人会夸你站得直。”

    “可别骗我。”李齐慎低着，委委屈屈，“若是你为这个恼，不如现在说来，免得将来闷在心里。”

    奈何李齐慎这人傻起来是真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居然缓缓低，尴尬地抚平礼服上微微的褶皱，低低地说：“我就这么一礼服。在丰州那几年没裁新的，清思殿里的那些又是十四五岁时穿的，如今穿不上。”

    谢忘之抚过团扇上的月桃，没来由地笑了一。

    笑意还没收回去，屏风外边投个修的人影，谢忘之一看就知是李齐慎来了，赶收起团扇遮面，一颗心砰砰，等着那个影绕过来。

    新婚妻发话，李齐慎哪儿敢不从，赶上前，犹豫片刻，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你真不嫌弃我？”

    李齐慎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一绿衣的女孩坐在榻上，榻边半垂着绣有鸳鸯莲的床帐，红烛照得屋里影影绰绰。本该富丽喜庆，谢忘之遮住半张脸的团扇却素淡，的眉也淡漠，只在尾抹了些淡淡的红，像是给天女染几分凡尘气。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隔着团扇说话，谢忘之的声音闷闷的，“我和你一同在里过了这么久，又不是不知手有多。各地都要军饷，还得拨钱粮安定民心，若是你大张旗鼓地办，我才要恼呢。”

    总说女儿家最的时候就是阁，现一柄团扇遮面，压看不全貌，然而李齐慎被那双睛一看，呼都滞了一滞，难得慌张地摸了摸领。

    成婚时郎君该穿红衣，他穿的却是件玄的礼服，正是给宁送嫁时穿的那。看样他还刚沐浴过，发微微濡，一礼服松松垮垮披在寝衣外边，这么一打扮，又有些少时落拓风的味，不知的还以为这是连平康坊的纨绔。

    话是好话，但听着就是不对劲，谢忘之看看榻边同坐的郎君，总觉得这场面有熟，让她想起少时戳破李齐慎份之后的事儿。她总觉得这是个路，但她就是吃这一，一看见李齐慎的委屈模样，就恨不得把他一把怀里。

    “……怎么了？”谢忘之没看他上有哪儿不妥。

    “这衣裳还你的……”谢忘之屈服了，不和自己作对，“总之我喜就好啦，你快念诗。”

    这样自然好看，只是没个成婚的样，谢忘之不嫌弃他，但毕竟是新婚之夜，她总有女儿家怯和自矜，只稍稍动了动扇，等着他先开念却扇诗。

    谢忘之一愣，旋即知了这郎君为什么驻足不前。

    李齐慎微微一笑，抬时却又是略带忧思的模样，刚打算开，一只浑漆黑的猫从床帐里窜来，一爪结结实实拍在了他脸上

    李齐慎何其骄傲一个人，对着谁都不服输，看谁不顺能直接开讥讽，这会儿正值新婚，站在红烛烧的光里，他却怕谢忘之嫌弃他寒酸，嫌弃他穷得连衣裳的钱都舍不得。

    不过以李齐慎直来直去的心思，大概压想不到这些，要真是两手空空，天知他会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