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寸

    那些消息都自崔适的手，矫饰过的东西，没什么可多说的，李齐慎只轻轻摇：“还好。”

    谢忘之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摸摸他的脸，轻轻应声：“嗯。”

    “……想过才是见鬼了呢。”谢忘之有羞，迫自己看着李齐慎，“我不是说过吗？我当时只觉得，能在废殿里，恐怕是那只黑猫化，抢了我的荷包，在这儿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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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齐慎微微一笑，再度俯，抱住这个女孩，抱住此生唯一所求。

    一吻了结，他没舍得立刻分开，在谢忘之上最后厮磨一，闭着贴了会儿额，才拉开距离。李齐慎依旧把她圈在自己和桌之间，垂看着面上染着淡红的女孩，笑地问她：“当年你追着煤球跑来，在这儿遇见我，想没想过，我们会像现在这样？”

    不过不能表现来，否则以谢忘之的，恐怕要羞得跑掉。李齐慎过尖利的犬齿，暂且克制住，松开她：“嗯。没话和我说吗？”

    她忽然抬手，在他颈后揽住，顺便把自己送上去，贴上他的嘴。

    李齐慎万万没想到她能这么主动，扶住谢忘之的腰，和她同时闭上睛，继续这个怀着思念与安抚的吻。

    “我不是天女，但我想，就算真是，”谢忘之笑笑，“也要为你留来的。”

样。

    日暮时的风过，殿外草木摇曳，蔷薇和牡丹在窗上投影。最后的日光透过窗纸落在两人上，镀隐约的金边，像是一幅剪影。

    夏都快一个月了，哪儿还有什么桃，谢忘之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意有所指胡说八。她想恼，偏偏前的郎君神平静，贴着她掌心时千般依恋万般柔，垂落的睫分明，每一眨都在她心上。

    当时的场面太好笑，回想起来，李齐慎忍不住笑了一，和她说话时倒是认真的：“我当时见你，看你上的衣裳，知你应当是人，但看你的模样，又觉得怕是天女，见我孤一人可怜，这才前来。”

    他是真无话可说，谢忘之却以为是怕她担心，难免涌起忧思，看着前的郎君，缓缓抬手，极尽轻柔放在他脸颊上，生怕不慎痛他。她抬，瞳里满满地倒映李齐慎，微微蹙眉，看眉是忧思难解，说的话却是调笑：“我本来想说你在蜀州饿瘦了，现在摸摸脸，好像又没有。听闻蜀州多，你背着我偷吃什么了？”

    “当然有。”谢忘之转，“我听过些从蜀州传来的消息，辛苦了。”

    隔了六年，谢忘之也没法回去揪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年，问他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觉得有难过。分明是皇，本该受尽，却孤独地站在废殿里，窗外鬼影幢幢，见到敢和他说话的人都以为是天人来游。

    “在蜀州月余，我可都饿着呢。”李齐慎顺着她的话说，握住她的手背，脸颊在掌心里蹭了蹭，微微垂时一脸满足，像极了煤球吃饱鱼脍翻肚蹭时的神态，“有再多东西，我心念着的，还是安城里的桃粥。”

    李齐慎笑笑，松开她的手，顺势往前一靠，把女孩抵在一旁的桌上，着诧异的神，稍稍低，和她额相贴。谢忘之一惊，在那双浅琥珀的睛里看见小小的自己，好像天上天，李齐慎中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