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连自己的意愿都不能有吗？那样的话，她和没有思想的人偶还有什么区别？

    念玖难过地低，心中酸涩难忍，眶又酸又胀，她用力咬住了才勉忍住冲上来的泪意。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许建新终于了声：“好了杨老师，你心脏不好别动不动就生气。孩大了，肯定会有自己的主意。说起来，念念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也没让你过心，今天你就依她一回，不就三年时间吗？就算她一分钱不赚，我们也养得起不是？”

    被许建新一劝，杨西英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我不是怕她挣不了钱，是怕她走错路，白白浪费时间。”

    许建新不疾不徐地说：“念念才二十四岁，就算走错了路，也来得及走回来。你啊，别老替她心，该放手的时候也要放手。”

    杨西英还想反驳，及到许建新别有意的目光，心中没来由地一，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她的双肩蓦地一垮，溢一声沉沉的叹息。

    这声叹息包了太多容，许建新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他夹了一筷青菜放嘴里，可原本清甜可的菜，此时嚼在嘴里，却觉得分外苦涩。他用力咽去，掩住心底的复杂绪，看向念玖，和颜悦地说：“念念，从今天开始，你就放开手脚去画吧，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

    “嗯，谢谢爸爸！”念玖笑起来，泛着光的大睛里满是激和欣喜，许建新笑着摇了摇，垂，嘴里的苦味并没有淡去。

    念玖却已转开目光，对上杨西英的视线，用同样喜的语气说，“也谢谢妈妈！”

    饱笑意的声音又又甜，骤然间冲开杨西英尘封已久的回忆大门，第一次见到许念玖的景就这样浮上脑海。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揪揪，上穿着蓬蓬的公主裙，手里抱着一个小兔玩偶，仰着一张白的小脸，笑弯弯地喊她：“杨老师好。”

    声气的童音，像糖一样一直甜到人的心里去，让刚刚失去孩的她心成了一滩，当时她就想，这么漂亮的女娃娃要是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

    大概是上天怜悯，让她如愿以偿成了这个女娃娃的妈妈。

    即便那时的女娃娃已经伤痕累累，可怜得就像被人扔到垃圾堆里的破旧玩，可她依然把她捧在手心，把心底所有的都给了她。

    一晃十四年过去，直到此时此刻，杨西英才猛然发觉，她的女娃娃大了，不再依赖她，也不再听她的话了。

    所以，她了十四年的梦，是不是就要醒了？

    那一瞬，杨西英的心陡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