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石击火星, 燃了祭坛。尹颜伸手去面不改, 只将冻僵了的指尖在那火之上着。

    “我早猜到那药在你手上。”

    “既已猜到, 尹教主却不问唐某讨要？”

    尹颜底明晃晃映着火光，氤氲恍惚间, 仿佛看到了故人回眸，仿佛回到了某个沾着，朝颜的晨曦。

    “……算了，也好些年了，我也累了，不想要了。”

    “我啊, 如今只盼着这一生快过完。早些去奈何桥边许个愿，愿来生能再陪在他边，也就够了。”

    唐风皱眉，打神冷笑：“尹教主对那郁沉影果然是义重。只可惜……”

    只可惜，他统统不知。

    ……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初见那年，倾国二八佳人貌如，小少爷却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因从他们二人中问不沧澜王墓落，秦琅暴怒，本想叫唐风把那二人杀了，却在见过玉倾国貌之后改了主意。

    【我听人说，苍寒堡主江盎好。】

    【至于那小些的男孩……刚好苗寨大蛊师的万蛊窟落成，需一忠心耿耿之人自愿投喂蛊。】

    【风，我听闻那对弟对你言听计从。】

    自然言听计从。毕竟弟俩都当他是恩人，而那时玉倾国更已与唐风有了夫妻之实。

    “当年我若真令让沉影投万蛊窟，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还未及令，这事便被尹颜不知怎的偷听了去。

    在堂前苦苦跪了三天三夜，自愿以代之。

    愚不可及的是，那时唐风看着他单薄的影，看他落的泪，竟鬼使神差动了恻隐之心。

    ……

    明明知，那小戏少年老成、心思细密，不像那对弟般单纯善良对人不设防。郁门被灭的真相，他早比弟俩有所觉察。

    却还是答应了他以殉蛊，并依约什么也不告诉郁沉影，只将他送去枫叶山庄，让那孩自此远离一切谋纷争。

    一个小戏，尚能到不惜自己命，甘心换所之人一生平安顺遂。

    他曾经……或许是有些羡慕的。

    结果，那尹颜竟投蛊未死。虽容貌被毁，却机缘成就毒功基。因投蛊之人能练就毒功基者万中无一，秦琅很是兴，上收他为心腹、更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