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儿总是问我，为什么德妃娘娘里有芙蓉图，而东没有，为什么映梅里有梅树，而东没有，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而他没有？”李承问他，但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当初你赐死静妃的时候，可有一时半刻心过？可曾想过和儿大了会问你，他的母妃在哪里？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大夏，为了萧家的这个天就可以不择手段。我李承从来都不信，皇权之，会有真正的仁慈。”

    张怙听着周元谨喊来的这些话，心里直呼见鬼，也不冒犯不冒犯了，赶叫人把他给架走。

    景帝愣了一，随即捧起他的脸，用他此生所能给予一个人的最大的温柔，说：“我也你，承。”正当他要吻去的时候，李承却说：“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李承反拥住他，靠在他上，了一气。真不想放开啊，毕竟，这是我所能贪恋的最后一丝温了。他隔着衣，受他的温度，闷闷地说：“萧乾，我你。”

    “李承——你听着！当年我们在私塾念书——夫教我们——君之，小——则在于修！在于养德！大——则在于为国为民——心怀天！你说——如今你哪一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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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给他半分息的机会，说：“所以我不相信你。这个天、这座皇，用至无上的权力束缚了你一辈，如今你却想用同样的东西，把我也囚禁在其中。”

    听着周元谨的话，李承渐渐沉默来。

    “这样的，我承受不起。”他一气，闭上睛，说，“所以，放我走吧。这座皇，会慢慢把我变成你所厌恶、所憎恨的那人，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华秋，弦歌声不闻。

    他终于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是反复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元谨，我明白了……”

    周元谨还在喊：“你愧对世间所有人！但唯独——不愧对你者——和你所者！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天所以仰——地所以俯——俯仰之间！坦坦！李承——你明白了吗——”

    “所以，最后一次，好好我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萧乾，原谅我，这一次，我想放弃一试一试。这样去，我会毁了你，你也会毁了这个天。

    周元谨忽然想起他们儿时，他总是站在李家的米面铺外，憋足了气朝里面大喊。李承若是听到了，一定来，和他结伴去私塾，或是一起跑到河边摸鱼。如今他们隔着这座帝王寝的大门，竟上演了和他们儿时如此相似的戏码。

了！”

    “你愧对生你养你者——教你为人者——视你为友者——以你为师者！”

    听闻周元谨大闹生殿，景帝赶回来，但李承仍然好好儿地待在里面，甚至在看到他时，还笑着对他说了一句：“你来了。”

    萧乾，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景帝走到他边，把他拥怀里，说：“承，相信我。答应我，留在我边，和我一起走去。”

    景帝一瞬间怔住，盯着他的睛，想从中看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然而他悲哀地发现，真真假假全被他中毫不加掩饰的意所淹没。甚至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