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赵让乘坐不可。

    赵让直到此刻才算晓得李朗昨日所言并不是玩笑，见乐、正皆是副恍惚之态，纵然早已自警要淡泊荣辱，仍觉赧颜。

    承贤坐落于整个后的西面，独它是在清和山山，山前是元帝开凿的东湖，地偏僻，却也是掩映于湖光山间，本是元帝夏季中游玩之，李朗继位以后，此一直空闲。

    搬迁过后小半个月，李朗未曾踏足过承贤，赵让终是明白多暇原非虚妄，每日里光沉滞，几近一成不变，每每想起怨之词，不禁在哑然失笑之余，渐有。

    所幸乐与正左右相伴，日日跟着他读书习字、健，倒也不觉太过寂寥，只是他所期望得知的势，却再无人相告，能听说的，也就是正等小侍们相聚时嚼的中轶事，好比说，一位刘姓人因怀有龙胎，晋升作了嫔什么的。

    原与魏一笑谋定的逃离之计，是赵让以带胞妹祭祀赵氏先祖为由，料来皇帝不会拒，只消了去，魏一笑自有能耐替两人瞒天过海。奈何现在他是连皇帝都见不着，如何奢谈成事？

    中秋之前，赵让终是见了李朗一面，只是匆匆到甚而连只言片语都未有。册封贵妃的仪式并不如所想的繁复，不过是皇帝将诏书予人，侍大总在跪俯首的赵让面前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将诏书声朗诵一遍，他接旨谢恩，就此了事。

    之后李朗不知所踪，赵让自在总带领去泰安拜见太后，李朗的生母。

    乎意料的是，这位老娘娘的年纪并不大，太后的华服盛妆、珠光宝气是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当赵让像她行礼，她应答的声音虽稍许涩，却不显苍老。

    太后赐了座，又是一件令赵让始料未及的事，他只消磕几个便可完事，哪曾想还有余兴节目，虽是低垂目，却也察觉到太后审视端详的目光，这足以让他汗如浆。

    “我儿也真是胡来，”太后叹气，“皇嗣不盛，他不思多纳几位年轻妃，却册封了个男，这到天人里，真不知他这皇帝要给笑话成什么样。”

    赵让不敢作声，他亦无辜，却无法叫屈。

    “听说你曾经是武将？”兴许是知即便对赵让抱怨也是于事无补，太后缓和了气问，听到赵让肯定的回答，她似又陷困惑不解，“那……我儿怎么不让你继续当将军，反把你安置到后来？你的相貌看着，除了那对睛漂亮，其它不都普普通通，哪有什么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