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要把对方牵制于他的企图直率地，话到嘴边，赵让压回去，而叶颖闻言已是连连冷笑，五溪族王之女走近两步，扬声睥睨：“南越早已不是东楚疆土！你不愿这个王，大可给贤儿！我来金陵，不正是听说你——你作了那狗皇帝的妃！而你，竟然不觉得耻辱？你一个将军，呆在后，是不是那皇帝也像阉阉狗一样，也把你阉了？”

    赵让也不客气，叫人搬寝屋，亲手给贤儿沐浴，又用苦参替他洁齿。

    沉寂片刻，叶颖提声大叫：“将军！”

    六岁的孩已开始更牙，父亲此举让他中麻不已，一时间便恢复了好玩闹的天，在屋中跑来跑去，被逮到之后又不甘心地嘻嘻笑着，在赵让怀中钻来钻去，好不容易耗尽了神，困顿安静来。

    叶颖更将与他相贴，一手揽他的颈项，另一手潜，捉摸少许，忽而噗嗤一笑：“还在呢，将军，你可还是个男人呀……”

    赵让目视烛火摇曳，沉默须臾，方才一叹：“王女，贤儿适才的话，你也是听到了。小妹是你有意撇的，是不是？”

    叶颖讶然瞠目，最初相见，互持礼节之时，赵让才唤她“王女”，这称呼已是十数年不曾再听过，又听赵让提起小女儿的事，言语间颇是见责，愈发恼恨，怒声怨怼：“我等死里逃生，带贤儿，你却要来怪罪！”

    隔间另一端则了灯烛案几，案几上有火石，赵让将烛台亮，坐于床，叶颖迟疑片刻，并未上前，满腹委屈，终是忍无可忍：“将军，你太过分了！我千里迢迢，才算带着贤儿与你重会，你对我，倒连声好言好语，都不肯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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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赵让不答，她也移步上前，至与赵让半步之遥，放柔了声再唤：“将军……”

    “你！”

    寝屋极大，由屏风隔成两间，每间各备一张四大床，寝被褥亦是一应俱全，赵让将贤儿抱上床，掖好被后，起向默默旁观的叶颖低声：“到那边去吧，别吵着孩。”

    赵让再好涵养，也受不得叶颖这番羞辱，他霍然立起，近叶颖，左手已是扬过肩，猛一咬牙，又颓然落，与叶颖肩而过，大步至窗前，推窗向外，气，默默无语。

    语气嗔如昔，伴以微急促的低，赵让低见叶颖绯红的双颊，不由垂目。

    她双手捧起赵让的右掌，贴于，微微一笑：“十年夫妻，未曾与你相离半月以上，你真一不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他话音到末，已是不能再假作平静，见叶颖脸铁青，双绷，膛起伏剧烈，便稍稍一顿，叹息中苦笑：“你……怎么就如此冲动？南越本是东楚疆土，况且南越地蛮荒，产贫瘠，纵使我有心为战，也无能久，不过徒增杀孽。以东楚国力，收归南越是迟早之事，你与贤儿、小妹，还有五溪族人便作东楚民，安居乐业，有何不好？如今……如今你和贤儿到了金陵……”

    “带贤儿？”赵让目光闪烁，“你是从何带贤儿？南越郡府？齐震旭还是哪位东楚郡官为难你了，竟让你‘死里逃生’方能见着贤儿？”

    赵让回，愕然见叶颖已是把发披散，外衫裳尽解，独剩一件贴的粉罩衣，在烛火与月光的相辉映，艳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