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只是……”

    夏云姒：“怎么了？”

    玉眉锁，带着愁绪：“婢姿平平，只怕再见圣颜也难以得。”

    夏云姒衔笑舒气：“这你不必担心，我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玉绝不是“姿平平”，想来她自己心中也该有数。这般说辞不如换个说法——她是担心自己不是皇帝所喜的贤惠模样。

    确实，她旁的地方虽不似夏云姒那边透着妖意，却也有一双上挑的睛，明亮里透着狐媚劲儿。着中传言来说，皇帝确是不喜这样的。

    夏云姒便也明白了贵妃有之时为何会荐她承：这样的姿原本就不能“投上所好”，若往清素贤淑的方向去打扮，看起来更不得宜，皇上或许会她一时，却不会将她放在心里。

    唯有这样，贵妃才好在平安生产之后把她赶走。

    也算是好算盘了。

    但夏云姒要换个法打这算盘。

    玉生得妩媚，她就让她极尽妩媚。

    .

    待得夏云姒也更衣妥当，主仆二人便一了门。

    当临近戌时，寒冬腊月里，天已然全黑。皇帝此时必在批阅奏章，再晚些时候尚寝局的人捧着绿牌去，就该翻牌了。

    这时也正是用宵夜的时候。夏云姒在离紫宸殿不远的地方停住脚，示意莺时将盛着腊八粥的盒给玉，和和气气地问她：“皇上若问你是谁，你如何说？”

    玉谨记着她所教的话：“份上婢照实说，另会说清现在朝轩事，待才人娘来送粥。”

    夏云姒：“皇上若问你如何结识的我呢？”

    玉颔首：“皇后娘娘还在时，曾与娘有一面之缘。不日前娘闲来无事去北边走动又见到婢，就多说了几句话。”

    夏云姒：“还有呢？”

    接来的话，即便在她自己看来也是一步险棋。玉神微，缓一息，徐徐续：“才人娘秉承皇后娘娘遗命侍驾，唯恐自己侍奉不周，便自问应学佳惠皇后大度贤德。”

    这句话听来没没尾，但到这里就够了——学佳惠皇后的“大度贤德”，指的自是顾全大局，挑选良善女侍奉圣驾。

    夏云姒一，攥住玉的手：“去吧，我会在外等着。若你得幸，我便独自回朝轩；若未能成，我等你来，我们一回去。”

    方才思索如何向皇帝回话时都还很冷静的玉忽而手上一颤，神动容：“……多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