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捶在他肩上：“难听，臣妾不要！”

    他却兴致地要提笔写：“可是你说要顺应天命的，老天说了,?你就是硕姬，要不鼠姬也行,?你自己挑一个。”

    便听她说：“尚局都是拟三个封号来选,?皇上也得给臣妾翻三次！”

    贺玄时扑哧笑声。

    她反应倒快。《诗经》里好字那么多,?若真翻三次，不论怎样都能翻个好看的。

    这玩法也有趣,?他以哄她的吻连应了几声好,?她的手就又蒙了上来。

    这回他刚一翻，便觉她即刻向前凑了过去。

    《采绿》。

    他又笑：“绿姬？”

    她粉拳又捶他,?眸也一瞪,?接着伸手指书：“‘终朝采绿，不盈一匊。’臣妾喜那个盈字。”

    “好,?那先写来。”他欣然提笔,?写一个“盈”字,?想一想,?又不怀好意地将“鼠”字也写在了纸上。

    鼠字刚写两笔就听到一声冷哼,?背后的人颇是不满，胳膊却从肩搭来，将他一搂，吻嗔：“皇上故意气臣妾，臣妾偏不生气。”

    一已看穿人心就不让他得逞的味，酸溜溜的小聪明。

    他笑不说话，笔杆在她额上一敲：“你自己翻一个。”

    “不，臣妾手气一贯不好……”她这样说，睛忽而一转，又改了，“哎，也好，臣妾自己翻一个！”

    他探究，不知她又再动什么念，她已很有兴致地将书拿了过去，他便侧坐过，抬手蒙了她的睛。

    她低低一笑，抬手便翻，只翻开薄薄两页。

    待得他把手挪开，她望着那样黛眉一挑，颇带几分谋得逞的得意，将书递给他：“?喏！”

    他接来一瞧，书的第一页是盖着翰林院红章的扉页，第二页有个简单的书目，她这是第三页，也就是《诗经》的第一首。

    《关雎》。

    他卷起书来又拍她额：“这叫作弊！”

    “怎么是作弊，臣妾可也是一翻到的！”她不承认，眉弯弯，一双笑里瞧着有甜丝丝的味，“臣妾自问形尚可，‘窈窕’的‘窈’字可好？”

    声音，眉目。

    他原还想与她继续逗趣，却被这声音扰得心里也了，气：“很适合你。”

    仪态万千而又灵越动人，是为窈窕淑女。

    他提笔将这个字也写来，而后直接换了只笔，蘸上朱砂，直接将“窈”字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