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是在来前便想着此行不妨受小伤了，只是没料到樊应德还真是将采苓看得很，让她只得自己动手伤自己；也没料到采苓这般失心疯地步步，让她不得不连带着让她死个痛快。

    “你说得对，皇上不会为了玉让三皇涉险。”她抿着笑，笑容堪称温婉，“但神鬼之说，终归是人才会害怕。你实在该把这话直接告诉皇上，而非说与更厉的鬼听。”

    “这婢也瞧来了。”玉蹙眉一叹，“婢是想说，娘何苦伤了自己？不理她便是了，她总归是活不上的。”

    夏云姒锁眉看向他，满面的费解：“她的那些疯言疯语，难不成公公已禀给皇上了？”

    樊应德大约是怕吓着她，没有立刻动手了结采苓，她便听那咒骂声又持续了许久。玉也静静听着，直至听不见了，才轻轻开：“娘何必……”

    樊应德还目瞪呆着，听完她的话好生反应了一会儿：“这、这……那三皇……”

    医者父母心，前的医女惊得手上一颤，倒得夏云姒伤一疼。

刀背，仿佛在把玩什么巧的玉件。俄而又挪回了视线，看向采苓。

    “这就是了。”夏云姒勾颔首，“公公尽快料理净就是。皇上政务繁忙，何苦再为着疯妇徒增烦忧？她没了谁都清净，对公公自也是有利无害的。”

    “你……”采苓不可置信，“你怎么敢！三皇是皇嗣，你怎么敢！”

    躺到床上，她没动那厚实的幔帐，只放一层杏的

    所幸那伤不，血在衣衫上染掌大的一片便缓缓停了。

    采苓瞪着她：“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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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姒倒不恼，只问小禄：“皇上知了？”

    夏云姒，待医女走后便未再穿中衣，只一件修的心衣搭着中裙穿在上。腰因而被勾勒得很好，洁白的肩颈着，肩的白绢清晰可见。

    “……娘！”玉骇然，然一语未毕，殷红已从她肩上渗。她连眉都没皱上一，笑容反显得更妖艳了些，又不疾不徐地将刀拿了来。

    夏云姒脚定了一，扫一玉：“冒着搭上你命的风险不理她么？”轻轻一哂，复又向前行去，“况且这伤我也不会白受。”

    .

    “没有……”樊应德至此才突然回神，猛刹住声，“什么疯言疯语，并不知晓，更无从禀给皇上！”

    小禄说：“御前的人自是要回去向皇上回话的。”

    她平平淡淡地把刀他手里：“苓采女突然失控挥刀刺我，樊公公反应及时，一把夺刀来。未曾想苓采女形似疯癫，竟直接撞在了刀上，一命呜呼。”

    回到玉竹轩自是尽快传了医女来医伤，医女尚为她敷着药，小禄便疾步了屋，躬禀说：“娘，顺妃娘娘那边传来消息，说苓采女自己往刀上撞，医治不成，殁了。”

    夏云姒瞟她一：“你当樊应德不想尽快了结了她应付差事么？只不过皇上要他喂药他没理由直接动手，我给他个理由罢了，他清楚得很。”

    “窈、窈姬娘……”樊应德疾步上前，已惊得面如土，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娘您……您这、您这……”

    夏云姒垂眸，又笑瞧瞧那刀，缓缓抬手，指在了自己肩。

    夏云姒嗤笑声，不理会她，转搭着玉的手，稳稳离开了这昏暗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