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吧。”她吐这样的三个字来，让他心的受顿时奇异极了，既失落又期待。

    接着听得她说：“不了吧……”

    她又不再说话。

    是他乘人之危。

    不多时，他的声音现在她卧房的窗外：“……阿姒？”

    他似乎从未为那个嫔妃这样张过，也不曾为谁这样有愧过。

    话说完，他心弦都绷了。

    他心底的那一愧疚会因此变得更加真切。

    顿一顿声，她又温温柔柔地给了他一句解释：“臣妾明日想再多歇一日，后天歇好了，臣妾会去紫宸殿觐见。”

    折回来时他先一步了屋，禀话：“娘，皇上还是往这边来了。”

    夏云姒蹙了眉：“把房门关上、院门也关上，不见。”

    贺玄时垂在袖中的手意识攥拳，因为一时没有得到她的答复，他便又唤了声：“阿姒？”

    人们忍着笑，莺时上前解释搪。宁沅却聪明，歪指着莺时就说：“你肯定有事瞒我！”

    这当然只是个说辞。

    却听她跟

    他好似颔首轻咳了声：“朕听说……你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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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姒扑哧一声，赶打岔将这事揭过去了。问了问宁沅的功课、留他吃了两心，便叫人将他送回了万安。

    声音为难、透着委屈，听得他心中不忍。

    她没有回音，淡看着窗纸上他廓分明的侧影，细品着他的局促。

    他若稍作打听，便会知许昭仪与周人近日来过、宁沅今日也来过，那她这样不见他，他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是昨日之事让她难受了。

    夏云姒颌微抬：“你与莺歌去挡驾，不必多说别的，就说我今日不适，谁也不想见。”

    只一声唤，也带着分明的不安。

    就从不会让他愧疚。太他了，事事都为他着想，哪怕真是他的错，她也会极尽温柔地宽他，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而她，恰好需要这一愧疚。

    从未想过，她的温柔只会让他习以为常，而他的愧疚却可以让他待她更好一些。

    他觉得的等待无比漫。

    “好。”他赶应，生怕她反悔一般。

    午宁沅跑来找她玩，看她歪在床上懒得动，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

    他急：“那中午……”

    “那……”他愈发忐忑，仔细斟酌后才又开，“朕今日先不扰你，明日一早再来与你共用早膳？”

    “哦……”她应了声，声音轻飘，带着些许无措，令他觉得她当的心事大概也万分复杂。

    这般不知不觉便也到了傍晚，小厨房今儿刚开始打理，便要再过三两日才能用得上，小禄仍是去尚局传的膳。

    他昨天，怎的就了那样的事呢？他分明清楚她喝得多了，却还自欺欺人的“顺推舟”！

    人就是这样，贱得慌。

又一用了膳。

    是以莺时很快便带着莺歌一去挡了驾，夏云姒静静坐在床帐中，能听到些许外面的动静，但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娘？”莺时哑然。她以为夏云姒白日里所言只是今晚不愿再侍寝，没想到竟是要将皇帝拒之门外。

    他说：“可传太医了？”

    她平淡地应了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