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都保不住了，这些人当然更没放过已故的贵妃。

    这四个字，夏云姒已听过无数次，唯独这回不一样。供状上终于写明，一切的“虚不受补”皆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事她原还打算暗中收买个昭妃边的女去招呢，否则皇帝看了供状，见梁贸文唯独不认这一事，难免疑到她上。

    “臣妾求皇上别杀昭妃娘娘。”她低低地垂着首。

    夏云姒手中也有一份誊抄的供状，她安静无声地读完每一个字，泪一滴滴溅落到纸上。

    “来人。”他满面疲惫，唤了樊应德近前，“传旨，贵妃毒害皇后，罪无可恕。着迁妃陵，另行草葬。三族之年满十四岁者皆斩，不满十四岁者没中为。”

厌恶，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夏云姒抬起,?反问：“皇上非杀她不可么？”

    梁贸文倒给她省了事。

    一桩桩、一件件，招得明明白白。

    第55章?算账

    他抬眸，便看到她的泪噼里啪啦地不住坠落，比珍珠落悬崖更令人心疼。

    贺玄时锁眉：“与贵妃勾结毒害皇后已是死罪，如今又以银伤及你和朕，更是罪无可恕。朕本在斟酌是夷其三族还是诛其九族,?你若连她本人也不让朕杀，朕还如何发落她的家人？”

    昭妃边其他的人听说梁贸文都招了，为了罪减一等，竹筒倒豆般吐了更多的事。

    他显觉意外，声音中满是疑惑：“为何？”

    夏云姒在此时离席跪地，哽咽了声：“皇上。”

    她听到他这样说。

    昭妃边的好几名人都招供，说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宋徽娥与此事却无系，是昭妃从中安排，推了宋徽娥去罪。

    说罢语中微顿，倒还是问了她的意思：“你究竟如何想？”

    接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真想不到，朕的两个妃，反是害了朕的妻的元凶！”

    终于，佳惠皇后的死因也放到了台面上。

    她怕只一抬，底那冷漠的嘲讽便会溢到他面前。

    短短又两日后，梁贸文就招了更多的事。

    “如今却乍然得知她本可

    先是采苓有之初的事，梁贸文招认皆是昭妃算计，意在陷害窈姬，却不知怎的让顺妃掺和了来，这才未成。

    后来采菁与如兰串通毒，也是昭妃背后指使，与采苓并无关系。

    他怎么有脸说“真想不到”。

    夏云姒面容冷去,?寒凉如秋日覆了薄霜的竹叶：“六年以来,?臣妾只只是因病离世，虽红颜早逝总有遗憾,?然生时有皇上相伴、又得宁沅承膝，亦算完满。”

    说罢一顿，那疲惫变得更加分明：“昭妃……”他着太，眉心锁着，思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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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刑之，他甚至认了原与昭妃无关的符咒一案。有鼻有儿地说昭妃父亲在覃西王封地上的钦天监围观，昭妃便向他讨了那符咒。

    “昭妃、贵妃……很好！”贺玄时拿到供状时怒极反笑，而后紫宸殿中便又是近来常见的冷寂。

    这令夏云姒十分惊喜。

    她以为自己早已戏成了习惯，时时刻刻都能以恰到好的姿态面对他，但这一刻，她却没勇气抬看他一。

    “虚不受补”。